进混乱的中枢,化解了胶滞。
人们一同看向他,发现这文弱男孩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毅表情,对众长老说:“辛夷恳请众位叔公做主试验这丫头的真伪,若说法属实,辛夷必将揪出真凶为父报仇,若结果证明她在撒谎,辛夷立刻自裁谢罪。”
说着拔出匕首顶住喉头。
他得知唐震的真实心意后深深追悔,生前未能向父亲尽孝,听了苗素的话,便一心查明父亲的真实死因,当场做出以上两种打算。
人们不禁佩服起他的果决,除了卢氏,其余反对者都哑口无言,唐默出列郑重询问他:“辛夷,你可想清楚了?”
唐辛夷决绝点头:“心意已决,绝不反悔。”
“好,这才是我唐门子孙,今日三叔公便替你做一回主,不管结果如何,都与你同生共死。”
唐默拿性命担保,“不”字便在唐家人口中绝迹了。
赵霁却深为忧恐,跑到唐辛夷跟前劝说:“糖心,这丫头惯会捉弄人,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命陪她开玩笑啊。”
唐辛夷毅然决然道:“小霁,这是我唯一向我爹尽孝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即便是条死路,你也不必为我难过。”
又红着眼睛警告苗素:“你若撒谎,我死后定为厉鬼,取你性命!”
赵霁劝不住唐辛夷,也大骂苗素:“死丫头,你要是胡说八道害死糖心,我也不会放过你!”
苗素讥叹:“我刚想夸奖这小子有长进,不再做胆小鬼了,他却也又婆婆妈妈起来,说到底还是没出息。”
她叫唐默拿来火盆木柴,就地生火焚烧布袋,浓烟和焦臭弥漫厅堂,却没有一个人回避,大家都凝神屏息注视那跳跃的火焰,忐忑地预测它最后会焚出真相还是毁灭。
一顿饭的功夫后,柴火逐渐燃尽,站在近处的赵霁突然蹦跳欢呼:“你们快看!这心脏真的没烧化!”
靠前的人闻声涌上来,忍住灼热的炭气细细观察,架在火盆中央的心脏已化作黑色的焦炭,上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确是罕见的异状。
唐默怒道:“原来堡主真的死于蛊毒!我们险些被骗了!”
已经有人将卢氏拽过来,凶犷逼问:“你不是说堡主是被丁阳打死的吗?眼下这情形又该如何解释?!”
卢氏倒有几分胆量,到此依然诡辩:“我一向不懂江湖上的事,当时确是亲眼看到老爷被丁阳一掌打中胸口,不久就断气了。这小丫头挖走老爷的心脏,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谁知道她有没有做手脚?”
她的说法似乎也有道理。
苗素见人们看向自己,镇定辩驳:“你们问问她为什么在人死之后急急忙忙清理现场?如果不是她事后收拾得太干净,我还不会这么快疑心到这上头,她说我在心脏上做手脚,那唐堡主的遗体还在,你们大可以再去验尸,看他是不是被打死的。”
人们向那方围拢时,纪天久已趁乱检查了唐震的尸体,他是医术圣手,熟知人体构造,片刻功夫便看出破绽,正好接住苗素的话发言:“唐堡主确实不是被饿鹰爪所杀,诸位过来看看便知。”
他将几位长老请到棺木前,指着唐震胸前的窟窿说:“饿鹰爪的凶险之处就是能伤人内脏,这一爪正中唐堡主胸口,打碎胸骨更将肺叶震成了浆糊。换做常人,这死法看来正常,可唐堡主内力深厚,能接住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就算挨了这致命一击,脏腑也不至于伤成这样,除非他当时没用内力护体,可是练武之人气随行止,一遇外力袭击真气自然勃发,没道理毫无防备地挨打。”
证据面前,卢氏的狡辩再也行不通,唐家人轮番威吓,终于迫使她改口招供,哭哭啼啼说:“老爷确实不是丁阳杀的,今日午时有个光头汉子潜入内室,手指对着老爷轻轻一点,老爷就倒地不起,那人捆了我和两个丫鬟塞进衣柜,又拿布团堵住我们的嘴,把老爷搬上床去用铺盖蒙头盖住。过不久就见丁阳闯进来,满口嚷嚷着要杀我,到了床前见床上躺着个人,估计以为是我,狠命一掌打下去。那光头躲在床边,丁阳刚一动手他也跳出来,劈面一掌又把丁阳打死了,接着又打死了两个丫鬟,要挟我照他教的说法应付你们,否则就要我全家老小性命。我见他来去无踪,神通广大,不敢违逆,撒谎也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唐默痛骂:“你刚才诬陷辛夷时气焰嚣张,这会儿又说自己是受人胁迫,我看你这婆娘满口谎话,非得用刑才能据实招供!”
卢氏不服气地嚎哭:“就算老爷不是丁阳杀死的,但姓丁确曾闯入内宅行凶,你怎能断定不是唐辛夷唆使的?”
唐默欲上前教训她,被一位长老拦住,那长老说:“且慢动手,她的话确有可信处,前几天有个诸天教的人偷偷潜入堡内,被我亲手擒获,如今还关在地牢里,唐震既是中蛊而死,诸天教就有很大嫌疑,那光头凶手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人。”
普天之下,说到用蛊,人们首当其冲想到诸天教,听说唐门羁押了诸天教教徒,便让长老们提出来审问,可听到的答复却是:“那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