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跑到窗边看了一眼屋外没人,再折返回来道: “不瞒阿母说,我也有此想法。” 她将今日听闻谢公陷害孙明义之事说了:“今日我出去打听了,流民虽已开始收编分配到绥川各地,但这只是流民祸乱的开端而已。若及锡国那边战火不熄,要涌来的流民只怕会更多。胡子如此凶悍残忍,若再生出更多暴乱恐怕连谢府都难以全身而退。而且孙明义属官已有反扑谢府之势,且不说这些人能不能成事,就谢太行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寒心。就算今日不栽在孙明义属官手中,他日也定会陨在自己德行之下。阿来也有去意,正要回来和阿母说呢。” 骁氏问她:“现在离开谢府,你能舍得下阿薰吗?” “我,自然舍不得。可我现在身无长物一文不名,又能报答阿薰什么。还不如先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说不定来日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哦?可如今谢太行让人把守大门,限制了咱们的出入自由,你我皆是奴籍且缝乱世处处危机,你可有离开谢府的万全之策?” 阿来知道阿母在考校她,狡黠一笑道:“阿来有上中下三策。” “说来听听。” “先说这下策。身为奴籍,没有谢家文书我们没办法通关歧县城门,但城中的河水连通至城外的澜彰河,我们趁夜逃出谢府后可从河里潜出去。只是从水道游出去耗时太长,若在水中气力用尽只怕会葬身鱼腹。而且河水冰冷刺骨,阿母的腿又不能受寒,此计凶险且后患无穷,是为下策。” 见阿母点头,阿来继续说中策:“如今流民入城,既是危机也是机遇。现在谢公正想借绥川各世家的手收编流民,我们可借此势混在流民之中离开岐县。虽然脱离不了绥川,但入了军籍后和谢家就再无关系。即便谢家找到我们也无可奈何。大聿军籍男丁上前线打仗,我们则会被分配去官田耕种。此策不妥之处也在于此。虽然可以摆脱谢家却依旧不算自由之身,耕种的田地也无法归自己所有,只能得过且过了此一生。” 阿来不仅着想眼前,连日后生活都想到了。看来上回说她眼皮子浅她的确有往心里去。 “说说这上策。” “上策的重点乃是送往洞春谢家的年礼。谢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让东叔往洞春宗族去送年礼,我们若能藏身于盛放年礼的箱子中,谢家的东西过各个关卡都畅行无阻,我们自然也能轻松突破各个关口。而这一路上定会路过南浦,往西走上百里就是不甸山。那里既不是洞春谢家的势力范围也离着绥川十万八千里,没人认得咱们。而且阿母你曾说过,此地温暖湿润,不像绥川这里寒冷干燥,是个物产富饶之地,或许阿母的腿伤也能好一些。到时候我们在山中隐世独居,阿母就种点粮食青菜,我可以在山中打猎。可能会有些苦,但我们从此往后都是自由身,再也不用受人驱使看人眼色。这就是阿来想的上策。” 骁氏很满意她的计策:“其实阿母也是这样想的。” “真的?”阿来激动,“算算日子东叔也要出发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经阿母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床里放着个小小的包裹。 “东叔的车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阿来,我们终于要离开这儿了。” 阿母的话一瞬间让阿来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