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清楚的知道盛泽宇的那一通电话给了男人威胁感,想着今天早上他的反常,心里涌上一股温柔的暖意。
“我等你的求婚都等半天了。这样吧,要不换我来?”
“你敢!”
陆续这一嗓子几乎吼得破了音,心里又甜又酸,又酸又甜,半天,他忍无可忍,腾出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
“老婆,嫁给我行不?绝世好男人,让你骂,让你打,让你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也行?
宋年夕气笑,伸出另一只手在男人面前晃前晃了晃,“戒指呢?”
“要什么戒指啊!”
陆续把她的手拉到嘴边,对着无名指轻轻咬了下去,四个牙印赫然印在上面,“行了,戒指有了。”
宋年夕气得拿拳头去砸他。
别人的人求婚,再次再次也有个易拉罐柄冒个充,这家伙倒好,直接用咬的,亏他想得出来。
陆续不闪不躲,嘿嘿的傻笑,不管了,就当她已经同意了,现在她是他老婆了。
宋年夕打累了,只听见男人收了笑,深目看了她一眼,“宋年夕,今天是预演,真的随后就到。”
……
东南亚一处海岛上,盛泽宇一身深潜的装备坐在快艇上。
快艇乘风破浪,驶向大海深处。
“盛先生,今天我们要下的海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海,你打算潜到多少米?”
“我想试一下50米。”
“这么深,你身体OK吗?”教练有些惊讶。
“OK。”
“好,我陪你下去。”
快艇在深海里停了下来,盛泽宇背着氧气瓶一个后滚翻,翻进海底,随后和教练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后,慢慢将身体潜入海底
。
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就想往深处沉一点,再往深入沉一下,好远离原来那个喧嚣的,求而不得的世界。
成年以来,他所有一切,都按步就班的往下走,一成不变,午夜寂静时,他问自己:要这么过一辈子吗?你真的爱张子墨吗?
直到昨天夜里,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里的回答:我他妈真的是装不下去了。
张子墨,对不起,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
身体不断的往下降,耳边的气压越来越低,盛泽宇用力吸进一口气,嘴角浮出一抹释然的笑。
宋年夕,我顺应你的心离开,因为没有我,你能过得更好;
我撕掉了你所有的照片,试着努力去忘掉,没想到依然是忘不掉。
我不想再逼我自己,因为再逼下去,会疯的。
所以--
宋年夕,我依旧爱着你!
你随意!
……
“哪一位是张子墨小姐?”
“您是?”
“我是盛泽宇先生的私人律师,有些东西想交给子墨小姐。”
张妈妈一听盛泽宇三个字,恨得牙痒痒,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泼妇的样子,只能强压怒火,“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新娘化妆间。
“子墨,那畜生的私人律师说有东西要给你?”
“让他进来。”
律师推门而入,走上前,看了眼还穿着婚纱的新娘,沉声道:“张子墨小姐,实在很抱歉,我在这个时候出现。”
张子墨缓缓抬起头,眼底早就没有了泪水,她用平静的声音说:“不用抱歉,你说吧。”
“盛先生有一件东西让我交给你。”
“钱吗?还是股份?”张子墨连连冷笑,前脚逃婚,后脚用钱来补偿,这不是电视剧里常演的桥断吗?
律师没回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既不是钱,也不是股份,是日本京都的一处房产,他希望赠与给你。这是赠与文件,
这是房子的照片,你看一下。”
“拿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
律师深吸一口气,“盛先生说,你会收下的。”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一幢房子而已,我张子墨买不起吗?”
“他说,他不能给你幸福,但一定给帮你实现愿望。”律师说完,没有再逗留,把公文包收收就离开。
化妆室里安静下来。
张子墨目光缓缓移到照片上,死寂一样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点光。
“泽宇,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意是什么吗?有一处日式的房子,庭前种满鲜花,养两条可爱的小狗,下雨天,我躺在榻榻米上,听
着天上的雨落在青石上,滴答滴答,我能听上一天。”
照片上,青石铺成的庭院,院里一处小水缸,几株翠竹,两条斑点狗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
张子墨一下子捂住了嘴,泪,慢慢渗了出来。
……
车里。
斐不完扯了扯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