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力量强劲的能力者,虽说这些人并没有把力量之源暴露出来,但按照常理来说,那些欲求不满的冲矢之花也应该对这里的所有人加以攻击才对。可它们却仓促地选择回到花园里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压迫回去一样。
随后,临枫缓慢松开了挂在长廊上的尾巴,翻身一跃便从二楼轻盈落下。几步来到郑少白倒下的那个大坑旁边,想要一解心中疑惑。
可当他刚一走近,却因地面滚滚飘浮起的烟尘还没有悉数散尽,而本能皱起眉心,一脸不悦地甩了甩头发。
因为这种土沫飞扬的感觉实在是很容易模糊人的视线,而且也很容易让猫族与生俱来的洁癖由此迸发。
“嘁,都已经死了还要招惹来这么多讨厌的尘埃。”临枫身后的尾巴左右摆动着,手指抵在鼻尖处厌恶地说道。
很快,郑家内外的使仆便纷纷涌出,小心翼翼地将已经身体僵硬了的郑少白从大厅地表中的大坑内抬出来。
一场好端端的年会,就这样被郑少白的突然逝世所中断,而后人潮散尽。
此时,郑家的使仆们虽无一不用那种满是仇恨的双眸怒视着临枫,但却都咬着牙将杀主之仇忍了下来。
因为,远古一族继承人的非正常死亡对于使者来说并非小事,因为这关系到这名继承人体内的力量之源是不是被人蓄意剥夺。
所以他们只要等日后使者降临亲自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自然就会对这只猫施与惩处。
很快,来参加这场年会的人便乘着夜色纷纷离开了郑家。因使者的性格有些怪癖,他似乎十分不喜欢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的样子,所以能力者们通常也都是能躲则躲,尽量不去引起使者的主意。
但就在众人离场的途中,有一个人却在经过临枫身边时,挑起眉梢饶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
静谧无声的森林,背后郑家的别墅内还隐隐闪动着灯光。
如今郑少白已经死了,而郑家上下也都已经被他挨个儿找遍。难道打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炽汐真的是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就在临枫毫无头绪地猜想时,他左耳上佩戴着的银环忽然“叮——”的一声,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随后,只见临枫的神色骤然一凛。紧接着他便猛地抬起自己的爪尖,将身体朝向左边,在身旁的一片漆黑中,迅速地挡下了一道无形的攻击!
“是谁?”临枫一边用爪刃抵着那个人大力压下的召唤器,一边厉声问道。
“你这只猫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我儿子会如此关注你。”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出,他以临枫的猫爪为支撑点,用力地向下一压,随即将身体向后一跃,稳稳地落在身后的大树上。
临枫稍稍活动了一下爪尖,只觉得那个男人虽没有使用半点异能力,但力气却是奇大。若是单凭力气正面交锋的话,恐怕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黑云浓重的夜空之中,那场缠绵的小雨已逐渐淡去。一轮皎月半遮半掩的从云中探出一半面容,带着一片朦胧的月色洒进了这个无人而又僻静的森林内。
那缕月光虽然没有平日里那般光亮,却也足够映照出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的面孔。
朦胧而又微黄的微光如轻纱般投下,只见眼前那棵大树上,一个身穿深黑色的长袖高领外套的男人,笔直地站在树杈上,略带一丝笑意地低眸凝视自己。一双棕榈色的眸子里,蕴着一道慑人的寒光……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好像从不打理,只是简单潦草地用剪刀随意修饰了几下而已。一时间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五官轮廓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你叫临枫对吧。”树杈上站着的那个男人开口说道。
“没错,你是?”
“我是夏洛斯?逸的父亲,来参加年会前我儿子特别嘱咐我要多留意,并照顾你和司徒家的那位未成年的继承人。”树杈上站着的人谦和地笑了一下。
夜风夹杂着树叶上残存着的雨滴吹拂而下,临枫听过他的这番话后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即便放下了那双时刻防备着的利爪。
可是,作为一只在世间摸爬滚打了千年的猫来说,虽然外表看上去已经不再戒备,但骨子里他仍绝对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如今来参加年会的能力者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你还留在这儿等我,不会只是专程来说这些吧。”临枫问道。
“当然不是,我虽说不知道你们和郑家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儿子信得过的朋友,自然就也是我的朋友。”
说着,逸的父亲伸出手在空气中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随后,便只见如几颗繁星陨落般的细小光点从树梢上滑落而至临枫的手中。
那些细碎的光点顺着临枫的掌心渗透进体内,那是记载着一些文字内容的“异能晶体”,通常是在传递一些不想被外人所知的资料和事情时,来被能力者广泛使用的一种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