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雨中的柳依伊,不住地哭出声来,雨越下越的大,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她顾不得街边避雨的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只觉得满腔的悲痛需要这样发泄出来,她觉得自己像丢了生命中一样重要的东西,她知道再也找不回来也不能再找回来了。
柳依伊还记得文启铭那日也是在玫瑰罗盘和她提了分手,那一切让她猝不及防,没有铺垫,没有准备,她就那样被迫地接受了相恋九年的男人与她分手的事实。第二天,她在办公室批作业,竟收到了他的短信,她不是没有怀抱希望的,当她用颤抖的手划开了手机,却只看到再简练不过的六个字:“我走了,你保重。”平时口若悬河的文大律师,却连多一个字都不肯给她。
但那时的她,哭得并没有现在这般伤心。正如她说的,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法相信这一事实,文启铭单方面的提出让她一句话都来不及问的分手,让她根本无法从心里认同,因此便也不需痛心割舍。可是今天不一样,她知道,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彼时的她,还不懂分手的真正意义,都来不及和文启铭好好告别,心里还带着怨忿,带着遗憾,所以才无法真正放下;而今天的她,则亲手割舍掉了从前。
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很多时候真的需要亲身经历这样一个仪式、一次真正的道别,才能告别昨天、义无反故地蜕变。再见了,从前,也许他们都已从这场长达九年的恋情中长大了、毕业了。
雨中K市的街景,柳依伊仍然熟悉,一草一木,她都劳记在心。五年前她与文启铭来到了K市,这五年,K市在她的眼中从陌生到熟悉,曾经对她来说没有意义的城市,因为他而写满了有关他俩的爱情记忆、恋爱故事。
而如今,依旧是这里,老故事在此地煞尾,新故事在此地开始。她柳依伊的人生,真正要在这里重新续写了。
坐在家里邢皓轩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他忍不住担心起柳依伊,他记得她出门时并没有带伞,暗自猜测着她此时又会在哪里。这样想着,邢皓轩忍不住自嘲起来:呵,她有文启铭,又怎么会让她淋到雨,你在这里担心又算什么。
邢皓轩逼迫自己看了一会儿杂志,眼见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拿起外套和伞匆匆开了门准备出去。
然后他刚打开了门,便听到走廊电梯“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正是他此时担心牵挂着的柳依伊,他怕她淋了雨,她却偏偏淋了个彻底。
邢皓轩看着浑身湿透、打着冷颤的柳依伊心疼不已,连忙拉过她,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皱着眉、语带怒气地问:“怎么淋成这个样子?文启铭呢,他没送你回来吗?”说着拉着她往B座走去。
柳依伊停下来抬起头,虚弱地冲他笑了笑,然后轻声对他说:“我和他分手了,其实我今天找他就是想和他说这个事。我不能嫁给他,不能和他结婚。”
听了柳依伊这番话,邢皓轩心中一瞬间有千百种情绪涌了出来,他欣喜、他激动、他自责、他心疼,他与她对视着,目光灼灼,热烈而期盼,良久,他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他极力地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此时他想听的,是她亲口对他说,她爱是他,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柳依伊显然会错了意,她看着面前面颊冷俊,语气平淡的邢皓轩,心中燃起的小小勇气一瞬间又被扑灭了:他是生自己气了吗,他已经不在乎了吗?她有很多话想告诉他,但怯懦如她,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最终只化作了一声无力的叹息,她低下头,想转身离去。
邢皓轩见依伊转身,心知她又想逃离,但此时他又怎会放她回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自己怀中,然后捧起她的脸,热烈地吻起她。
他的吻向来如此,他的嘴唇总是带着些微凉,但却依旧霸道而火热。怀中的人开始似有些迟疑,但渐渐地被他吻得亦是投入了进来。他们同样的热烈,同样的渴望,这虽不是他们第一次拥吻,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心意相通,这样全身心地将自己的感情融汇当中,他们知道这个吻意味着什么,从此,再没有什么事能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们需要的是紧紧拥抱着彼此,漠视世俗、趟过时间。
“叮”,电梯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丛笑松站在电梯内看着正拥吻的两人,傻了眼,进退两难。
邢皓轩和柳依伊两人听到了声响,连忙分了开来,依伊低着头,不敢面对来人,邢皓轩见丛笑松呆呆地站在电梯内,眼神游移在他们两人之间,便将依伊往自己身后一护,厉声对丛笑松说道:“你先进去。”
丛笑松如梦初醒,连忙朝A座跑去,“咚”地关上了刚才邢皓轩出门未来得及关上的门。
见丛笑松关上了门,邢皓轩与柳依伊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见依伊双颊绯红,邢皓轩不由心下一悸,但又突然意识到她被淋了雨,语带温柔地对她说:“快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我和笑松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商量,你在家等我,我忙完了来找你,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