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一大早,小包子吃完早饭,钟灵就把他送到老师的家里,然后匆匆去了医院,可人在病床上收拾行李“你要干什么!”出院啊。“我抢过她手上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小宝只有我一个亲人,我已经没有时间来管我的身体。他离不开我!”可人有些激动,拍着头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我没有再阻止她收拾行李。临走前医生让我签署了一份离院协议,可人将行李交给我,半路上下车去医院上班,我有些担心却没有下车,师傅将我送到小区门口,我恍恍惚惚下了车没有回家,站在幼儿园门口等小包子放学。
在薛可人住院期间,小包子尤为沉默,我有些心疼,手机这时候响了“赵钟灵小姐吗?薛可人10分钟之前晕倒了,现在必须马上转院!”我来不及细想,挂了电话就打给布朗医生用断断续续似懂非懂的英文说道“布朗医生吗?我现在需要转院。”布朗先生有些头疼,却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会立即安排。美国方面效率很快,我接了小包子到达医院时,薛可人昏迷着已经躺在急救车上,我和小包子坐着急救车往飞机场赶去。
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快,我脑海里最先想起的是,没有和赵明启告别。这几天钟灵不跟赵明启联系,想要将赵明启忘得干干净净,现在居然有些想念他。登机前空乘服务员要求将手机关机,并要求钟灵和小包子去客舱。钟灵看着飞机慢慢起飞心想:我就这么离开了吗?一切都解脱了。
飞机飞了12个小时,终于到了加州。天气很阴沉,机场出口停了一辆急救车。薛可人还在昏迷状态,我差不多是一个英语文盲,基本上帮不上忙。急救车里坐着2名护士,还有一位男士,他用中文跟我说“赵小姐你好,我叫严谨是布朗先生的暂时翻译,希望可以帮到你。”声音有些耳熟,却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护士冲着严谨说了一串英文,他翻译到“护士小姐让我问你,薛小姐这段时间做过哪些急救措施。”我只能“啊?”的一声,接着有些窘迫“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严谨皱了皱眉说着流利的英语,接着又翻译给我听“薛小姐的情况不乐观,肺部有轻微的出血。”肺部!不是只有头不好吗?“严谨摊了摊手,不再多言。就这样一路沉默,我们到了医院。
医生让我们缴纳了医疗费,住院费,我感叹国外医疗先进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医疗费用的昂贵,我花掉一半的积蓄。拿着单子交给医生,静静的和小包子坐在手术室外。小包子双眼肿的像金鱼”阿姨,我会不会没有妈妈了?“我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么可爱,妈妈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你。你累了,睡一觉吧。“钟灵脱下外套盖在小包子身上,拍着小包子的手,让他快点入睡。
手术室的旁边都是座椅,墙上挂着一个大电视,不少家属带着毯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到处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地方,我没有安全感,手术室的对面是个走廊,有一群中年人和警察争吵着,推搡着一个年轻人。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医生,他张望了一会儿叫道”菲戈的家属在哪里?“那群中年人举着手,跑了过来。医生做无奈状”我们已经尽力了。“那群中年人开始嚎啕大哭,警察冷漠的将他们从手术室门口拉走,我神经紧绷呆呆的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电子时间显示器。一分一秒,时间久的快把我的意志压碎。我的大脑控制不住将刚才的一幕和自己联系起来。忽然一个手放在我肩上”hi,Are you ok?“说着他递给我一杯热咖啡。我说了声谢谢。对于他的出现,我有些不解,既不相识,又非亲非故。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坦然一笑”再次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严谨,也是这家医院的病人,和Andy是病友,她帮助过我。“钟灵向严谨再次表示感谢,不想跟他交流。严谨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常听Andy提起你,你是个好人,你在我的印象里算是“他迟疑一下”旧识?“他抱歉的一笑”我是美籍华人,中文不太好。抱歉“我摇了摇头”你中文还不赖,我叫赵钟灵,没有英文名字。“这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推开”Andy的家属在哪里?“我立马起身,护士冲我她说了一段英文,我一句也没听懂。严谨朝我笑了笑”手术很成功“我看着推车上的薛可人,没有头发,头上有一道大大的口子,嘴里插着管子,大口大口的在喘息,身上还有各式各样的管子,到了电梯口,钟灵才想起来小包子还睡在椅子上,又赶忙折回去。
薛可人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每天的下午3点到4点是探视时间,医院有专门的家属休息室,是那种双层的上下铺。赵钟灵松了口气,才想到给家人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响起一串英文,大概意思是”手机没有开通什么服务,拨不通之类云云。“晚上,主治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严谨也在。医生拿出一张纸,严谨在一旁翻译”病人的血块虽然取出,但是不排除并发症的胃出血,肠道出血。头部因为手术,会出现肿大,积水,所以摘除了病人的一块头骨,一周的观察期,如果脑部不再出血。三个月之后可以植入人工头骨。“我听个似懂非懂,只能连连点头。然后医生拿出一支笔,用手指着末尾的一行”这是知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