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没见过皇后,这会儿被符长宁一副宝相*的样子给唬住了,又被自家小主的死讯吓傻了,这会儿进到殿以后,话还没说,先“噗通”就跪了下来,哭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符长宁皱了皱眉。
宓妃忙喝止,“做什么哭哭啼啼的!?没的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仪招厌!”
一声呵斥,给那云朵也吓得不敢哭了。
符长宁这才问道,“你是金美人的丫头?”
“回、回娘娘,正是奴婢。”云朵瑟瑟应道。
符长宁问道,“昨夜你为何没跟着你们家小主一同去不归湖?”
提起她们家小主儿,这云朵就又要哭了,“回娘娘,并不是奴婢没想跟着小主,实在是小主不想让奴婢一道儿去。”
“哦?”符长宁挑了挑眉。“那么晚了,她要做什么去?”
“回皇后娘娘……”那云朵回道,“小主说是去赏雨,因雨下得不很大,连伞也是没带的。”
符长宁点点头,淡淡道,“做人丫头的,夜半却让主子独个儿出去,你可知罪吗?”
云朵慌慌张张的哭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请娘娘宽恕!”又哭得语无伦次的说道,“之前在储秀宫,小主也常独自去寻琼小主说话,不让奴婢跟着,奴婢实在是……”
琼美人听了这话,眼睛瞪了就朝那云朵看过去,“混账!你在这里胡乱攀咬谁!?”
云朵吓的不敢再说。
宓妃淡淡朝琼美人横过去一眼,“娘娘在这儿,岂有你置喙的余地?”
琼美人听了,赶紧起身跪下,对着符长宁说道,“皇后娘娘明鉴!妾昨夜并没有约见金美人,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符长宁不置可否的笑说,“有没有的,得查过之后再说。”
琼美人就不说话了。
符长宁说道,“你先起来。”
琼美人谢过起了身,在一旁就规规矩矩的站住了。
符长宁吩咐人,“将这丫头带下去先收关起来,听候发落。”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呀!呜呜——”
那边儿人还哭喊着,就有几个仆妇婆子,不顾云朵的挣扎和哭求,就给人堵住了嘴,捆绑了起来拖了下去。
“这事儿,还不该是这么个结果。”这会儿待人被捆下去了,人都不敢吭声了,符长宁瞧向了宓妃,符长宁才慢悠悠说道。
宓妃心下一惊。
符长宁接着说,“昨夜金美人‘失足落水’这事来得蹊跷,你们该都知道。这查与不查,鲜活的一条人命也就这么没了,再不能死而复生了。若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查了,也是叫外头人看笑话。”顿一顿,笑说,“任是你们谁,在这其间做的手脚,这会儿都已经不重要了。你们都是明白人,死了一个没承宠的金美人不是什么大事,但……”眼神转利,挨个儿看向了宓妃曹婕妤和琼美人,“但若是这次轻饶了你们,下次谁再敢在谁那里出什么幺蛾子,也没法儿不一起管的——事儿不该这么办的。”又笑一笑,眼里泛着寒光儿,“事情是你们宫里头发生的,也埋怨不到别处去。我这么罚,你们可心甘情愿?”
大家都不太敢应承。
这么罚,怎么罚啊?皇后到底要罚什么啊?
见几个人都不说话,宓妃到底还是沉了沉声,说道,“妾管教不力,竟叫妾的宫里出了这样的纰漏,实在是妾的不是。”
符长宁点了点头,“确实是你的不对。”
宓妃心底儿都凉了。
曹婕妤和琼美人心里头直喊晦气,但那又能如何?死了个人,虽是个籍籍无名的,但也算不得是个小事。就像皇后说的,持意要查,最后不论是查出个什么结果了,她们也都是得落下一个“连坐”的。
故此倒都没有说话。
符长宁看她们这样子,倒也点了点头,起身就走了,到走,也没说要罚些什么。
几人赶忙恭送,“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凤驾迤逦消失在采薇殿尽处的时候,三个人才起身。宓妃掸了掸衣角,脸色淡淡的睨了曹婕妤和琼美人一眼,唇角似是带着一些微笑,却又似没有——是了,她是没什么顾忌的,毕竟人才刚生了龙子,又是妃位,犯不上同区区一个美人过不去,就算是罚,也不会太过分的。
只是好好儿的,谁乐意吃这无缘无故的瓜落儿?
宓妃只觉得心头涌动的尽是怒火与郁气,这会儿再看身旁这俩人一眼,都觉得麻烦。
符长宁回了凤鸣宫,就派人将秋菊阁给封上了,金美人的丫头云朵护主不力,留着何用?拖出去乱棍打死算完。接着又是宓妃,管教不力,但念在育有皇三子的份儿上,罚俸半年,降级为嫔——这旨意一出,宓妃就病倒了,没别的原因,自然是气的。这且是后话了。
采薇殿剩下的两个新秀,一个婕妤曹氏,一个美人石氏,各降一级,罚奉三月,倒也没有重罚。
罚过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