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何侧身,隔着袖子抓着篁染的手腕,“走吧!”
篁染笑着。“去哪儿?”
“我宫中,东宫。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去东宫做什么?”
周围的人疑惑的看着他二人,曦何一边对着为他们让路的仙人微笑点头,一边侧头道, “你的行寝在东宫。”
篁染顿了一下,“好吧!不过你这样拉着我,不太好吧?”篁染被扯着往前走。
曦何停了下来,疑惑道,“有什么不好的?”
篁染抬抬下巴,“大家都看着呢!”
曦何环视一周,瞥见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好奇的盯着他二人,回头, “那又怎样?”
“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吧?”
“我父君都可以拉着我母妃。哦……不是,母后,现在要改口为母后了,老是忘。”
篁染怪异的瞧着他,眼中颇有怀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你不是比我大两百岁吗?按理说我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啊。”
“知道什么?”曦何露出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篁染哼笑了一下,缓慢的点点头,“好!你不知道是吧,那你去拉其他女子看看?”她扫了一眼周围仙气翩翩的女子们,转头对着曦何道,“前面那个白衣仙裙的挺漂亮的,你拉拉她看看。”
曦何看过去,“哪是白狐族的公主。”低头看着篁染,“我为什么要拉她?”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吗?你拉拉看啊!”
“我知道。”
“知道?”篁染觉得自己有些晕了,“那你说你不知道?”
曦何偏头想了一下,诚恳道,“典范,我没有!”
篁染看他半天,终于妥协了,假意的笑了一下,“你赢了!”
曦何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赢了,不过,典范给颁奖吗?”
篁染伸出手臂,“请走!”
曦何嘴角向上勾着,明媚如九天太阳,拉着她又往前走。
过南天门,其他人还在出示请帖,篁染直接就被扯着过了,留下一串追随的目光。
踩着祥云飘了好半晌,篁染才明白刚刚曦何是在装傻。
她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曦何,恭喜你!”
曦何回头,笑的极为好看,“恭喜什么?”
“做太子了!”
曦何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这有什么好的?”
篁染笑了一下,“怎么不好?”
“当天孙就要注意这注意哪,当了太子更加没有自由了!”
篁染想了半晌安慰到,“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那典范你当这个帝皇觉得有趣吗?”
“这个么……开始会觉得有趣,过一段时间又会觉得麻烦。但久了也还是不错的,好处也多。”
“什么好处?”
篁染偏头想了一下,“譬如位高权重,富甲天下,随心所欲,万人敬仰,世人歌颂什么的!”
曦何听了眼睛一亮,“听起来不错,那不好的呢?”
“当了领袖吧,就意味着什么都要做出典范的样子。在外人面前就必须得强,所以有时候只有自己独自忍受一些事情。这个不太好!”
曦何深有感受的点点头,神色暗淡下去。
篁染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安慰道,“没什么的,大不了就是一个人偷偷的蹲在角落里哭一场嘛!哭一场就好了,管他什么讽刺,伤害,痛苦,委屈,失望,背叛,绝望,无助………”
“典……典范!拜托。”曦何吓的脸色惨白,“不要再讲了,不然我真的断了着三千烦恼丝投奔西方去了。”
篁染抬头瞧着他乌黑的长发,用白玉冠整齐的绾着,面容颇有些惋惜,“那你这个头发真的可惜了。”
“典范,你能把重点放在我受到惊吓的小心灵吗?”曦何一副要哭的表情。
篁染突然笑了起来,“什么惊吓,你当天孙不是当的挺好么?”
“那你说的那么恐怖?”
“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能力,那些东西远远没有听到的可怕。等你去经历这些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困难稍稍动一下头脑就过了,大不了再认真一点。”她看着面前云雾之间的豪华的宫殿,“上一次来是八百年前,一晃真快!”偏头看向曦何,“上次你去哪儿了?”
却见曦何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在外公家,西海。”
篁染嗯了一声,“记得当时在你们家院子里拣了一块玉佩。”
一个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低着脖子牵给她看,上面挂着一块白色的玉,中间镂空雕着曦何两个字,“是这个吗?”
他凑得极近,属于年轻男孩子特有的干净明媚的味道包围过来,非常好闻。 篁染不着痕迹的往后拉了一点距离,“不记得了,就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二人跨进大门,前院还是记忆中雅致华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