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微卷是第二天带着蒋昙过来道歉的,颜卓躺在满是药味的床上,隔着纱帘斜眼看他们。
苛濯星说当日蒋昙伤他,吴微卷给了蒋昙一耳光。
这让颜卓对吴微卷又重新审视起来。
就算听说他智谋无双,孔雀宫全权掌管,但蒋昙好歹是个公主。
从没见过蒋昙这样温柔说过话,伏低小状也做的特别到位,一副不懂事小姑娘年轻气盛闯了大祸后悔不已的模样。
颜卓知道是自己狂傲在先,做的有些过了。
虽然他做事从来都是看心情。不过今次受了这么重的伤,痛的这么苦,他的思维也格外的通透。”
费劲开口道歉,还安抚了蒋昙两句,声音很轻,传话的乔乔一边传话一边活久见的模样。
吴微卷也道谦,委婉的说希望此事不会影响两国关系,最后温柔关心几句,留下众多珍贵药材,拉着蒋昙出去了。
颜康掀开帘子走进了,神色也是疑惑。
坐到床沿,“你为何道歉?父王刚刚来信,问是不是蒋国特意挑衅,说如若开战,苏国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颜卓艰难侧头,有些缓慢,“你报知王宫了?”
颜康点头,探寻的看着他。
“你怎么报知的?”
“如实报。”
颜卓想了一下,委婉道,“切磋比试之中,我激怒蒋昙,导致她蒋昙伤害于我?”
颜康愣了愣,“你激怒她?不是玩笑?”
颜卓想了一下,“我没有玩笑,确实是激怒了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出手。”
颜康陷入沉思,面色有些尴尬,“可苛将军说,蒋昙挑衅你,你就回她一句让她去旁边玩泥巴,完全是玩笑话。”
颜卓眼睛轻眯了一下,轻轻道,“看来这事闹的挺大。”
颜康低头理着衣袖,有些无措,“父王很愤怒,朝野上下,包括民间都说蒋国是故意如此,有些剑拔弩张。昨天蒋国这边递了请罪书,安国也做了承情。王宫派了御史,要彻查此事。御史,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颜卓,“这么做,你觉得不好吗?”
颜卓顿了顿,“也不是不好。”他将头转回去,看着帐顶,好半响才道,“颜康,苏国这个时候不能乱。”苏王身体不好,已没有几年阳寿,哪里经的起折腾。
颜康疑惑,“这个时候?为什么?”
颜卓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这次两国来为的是什么?”
“安国为结盟,蒋国目的不明。”
“依我看,蒋国也是来结盟的。苏国富裕,强盛,是沉睡的狮子。蒋国是狡猾聪明的狼,安国亦是猛虎。狼现是傲视群雄之态,虎正被围困,如果虎有狮就是一个大反转,无论对谁都是不可小觑的强大队伍。这队伍对所有的猛兽都是威胁,包括蒋国。如果蒋国得到狮子,那更加无法无天。但狼,狡猾,残忍,冷酷。不能与之为伍。”
“所以,父王才希望能与安国结盟。而只是礼貌的接待蒋国?”
“没人想和狼扯上关系,无论是友好,还是敌对。”
“那现在怎么办?此事一出,父王震怒,蒋苏两国呈现一种断绷之势。”
“你马上动用你的权势,阻止御史来星落之湖。然后照我的话写一封请罪书,将责任写到我的头上。这事我与吴微卷谈一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若怪罪呢?”
“你父王如此护短,怎么可能怪罪我。况且我还受这么重的伤。”颜卓说完,笑的颇有些得意。
颜康终于露出笑颜,瞪他一眼,“受这么重的伤还笑的出来。”
颜卓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但是我还是没有特别明白,你为什么不追究此事。”
“如果与安国结盟,就得对付楚国联盟,哪里还有余力对付蒋国。”
颜康想了想,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颜康出去之后苛濯星又进来,站在床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他,有些幸灾乐祸。
“欣赏够了吗?”颜卓似笑非笑。
苛濯星摇头,“我要将你这副落拓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间,以便以后嘲笑。”
颜卓翻了一下白眼,冷冷道,“最好你以后不要受伤,在我手中落下把柄。”
“落下把柄之前都可以嘲笑。”
颜卓,“呵呵。”
苛濯星坐在床沿,俯身看着颜卓被纱布蹭蹭包裹的胸膛,“你这伤得养一两个月吧?”
“嗯。”颜卓见他凝眉,“颜康说,你同他们讲,我激怒蒋昙是开的玩笑?”
苛濯星起身,偏头看他,“难道不是?”他五官深邃,这样侧脸看人,带着桀骜,更是迷人。
颜卓轻笑一下,“你知,安国原本和楚国关系很好,若不是两年前安国的秦莺伤了楚国的王子,他们就不会各自结盟他国了。”
苛濯星往上坐了一些,坐到颜卓枕头旁边,背靠着床架,腿放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