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了一个多时辰,我只挑个大概给你说。”
“那她又是怎么找到苛家的?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苛家?她没有找苛家。你什么意思?”颜爵好奇的瞧着他。
颜卓心一惊,面上故作惊讶:“难道不是苛家让她去王上面前指证我吗?”
“不是,她今早上随着秦凤公主一起面见的王上。”
颜卓眉毛一挑:“诶~”千回百转。
颜爵熟悉他这个口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颜卓摇头:“我一直以为她是苛家扳倒我的一颗棋子。”
听他这样讲,颜爵也陷入沉思。
昏黄的牢狱中,二人都沉默着。
“苛家一直在查你在梁州做的事,想从中找出些什么弹劾你。你做的都很好,唯独两次中毒异常可疑,或许是他们在梁州发现了秦莺,又做了这一份证词,想要栽赃于你。毕竟秦莺的话比他们的话可信,而且看秦莺那个样子,是真的信。”颜爵好半天才道。
颜卓点头。
“王上已经让御史台,刑部,廷尉司三司会审。先让我来问问你,我是不信的,你这冤枉,怕是替爹担的,爹这几年修改兵制,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苛家。”
颜卓心一痛,点头,“我只怕这冤枉要背到颜康和苛濯星大婚过后。”
颜爵眉头一皱,有些焦急:“他们太过分了!“
颜卓却不以为然,余光瞟向门口站着的两个狱卒:”反正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让他们查好了。”
颜爵点头,“他们已经下了令,让梁洲将你所有的侍女和走的近的人全部带回南都。”
“爹你要留意一下乔乔,她快生了。”
颜爵看着他,越过桌子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爹会想办法,让你早些出来。”
颜卓笑笑:“好,照顾好娘。”
“知道。”颜爵收回手。
颜卓将曲谱卷好:“你帮我带回去,下午作好,将来要弹给颜康听的。”
颜爵接过,看了看,抬头望着他,“卓儿,你真的喜欢公主殿下吗?”
颜卓突然一笑,重重点头:“非她不娶。”
颜爵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站起身:“这一点,你很像你老子。当初为了娶你娘,也进过这儿。”说完他带着无限的怀念环视一圈,抬脚就要走。
颜卓突然叫住他:“爹。”
颜爵又看向他:“这次你千万不要乱,就算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要乱,儿子有办法自保,你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娘就好了。”
“你小看我不是?”颜爵不满的眼神,“再说,你既然没有做,就不会出什么事,外面还有我,还有朝堂一半的明眼看着。”
“好吧!”颜卓耸耸肩。
颜爵走后,颜卓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却一直睡不着。又坐了起来,闭上眼睛跏趺。
大牢极为安静,他想着那张证词,想着这时候出现的秦莺。
做成这样,吴先知真是干的出来,居然威胁自己。
刚相识装的跟傻白甜一样,自己也不知怎么居然答应帮忙复国,当初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想趟浑水玩。
这人心机如此之重,难怪楚剧叫他心机铁面男。
现在将自己逼的在苏国无立足之地,就只能去他身边了吧?
简子然本来就是他的人,写这么一封证词,应该不会以乔乔为威胁吧?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身边居然连几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下一步,会怎样,找证据将自己定一个罪责,然后将自己救出去?他最好不要伤害到颜康和颜爵乐楚楚,不然,国复难,灭起来可简单得很。
突然想到,自己想的那些与颜康的深情情节都无味起来,任谁百般洗白,他都有千般证据让自己背这个叛国罪。
越想越有些气愤,周身气运都乱了,心口隐隐作痛,他便不再调息,躺着睡了。
第二日刚吃了早饭就被提出去,三司会审,堂上坐了三个主审,三个副审,铁面无私的样子。
颜卓虽是罪臣,但并未定罪,便有一个凳子坐在正中央。
秦莺上来,坐在旁侧冷冷的望着他。
颜卓对着她微微一笑:“秦莺公主。”
秦莺冷笑:“颜卓,别来无恙。”
颜卓伸手将手撩展示给她看:“托您的福。”
秦莺冷哼一声:“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颜卓一副百无聊赖神色,翻了一个白眼,没再理她,望着上面主审官三人,含一颔首:“大人,开始审理吧!”
主审官刑部尚书冷冷的看着他:“罪官颜卓,可知你犯何罪?”
颜卓冷冷一笑:“我看了供词,秦莺公主凭借我其中两次重病及一张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证词诬告我与这什么铁面男是一人。”
“你可认罪?”
“既然是诬告,我又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