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千重樱(2 / 3)

可不能动,就这样躺着,躺累了,就侧着躺。”

颜卓顿了顿:“好!鸿培,你回家同母亲说一声,我晚点再回去,不用等我吃晚饭。”

“不如将夫人接过来,和长公主一起谈谈心。”坐在一旁的白狐突然道。

苏鸿培回头看着颜卓,颜卓想了想:“那你去将娘接来。”

“是。”苏鸿培走出去。

“麓儿也去。”白狐道。

白麓颔首,追了出去。

大夫又熬了药给颜卓喝下,昨夜颜卓到了凌晨才睡了一小会儿,此时药性发作,觉得困倦的慌,便沉沉的睡去了。

房间里就只有白轸和他。

一个怀孕的美貌少妇由两个侍女扶着进来,望着他,目光中暗含着悲伤和不安。

白轸起身走过去,伸手放在她肩膀上,温柔道:“我们出去说。”

颜卓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北境与梁洲之景混乱交错,他和苛濯星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场景,一会儿在麦田里网麻雀,一会儿又带着妖兽和别的人厮杀。梦境中阳光总是金色的,像是苛濯星明媚的笑颜。他们笑着闹着,他的心却总是慌乱不已,悲伤不断。又仿佛自己像是分裂出的一个幽灵,带着沉重的心情看着两个天真的少年。

夕阳透过窗子打在地上,他目光显出老人才会有的那种孤独。

像过了须臾数年,自己已经老去,却一无所有,愧疚连连。

景芝从书本间抬眼,见颜卓睁着眼睛,正准备开口唤他,却见他目光那样空茫哀伤,不由的心一沉。

她默了一默,又轻轻埋下头,看着书本。

颜卓将眼睛往下移,看见景芝,张张口:“景芝,你也来了?”

景芝抬头绽出一张笑脸,语气欢喜道:“公子,你醒了?”

颜卓轻嗯了一声:“有些口渴。”

“好,公子,我马上倒,你等一等。”说完就去倒水。

景芝喂完颜卓水,又出去端了一碗牛肉粥,给颜卓吃,吃完又喝了一碗药。

“娘呢?”

“夫人和长公主还有白夫人在后园。”

“你去将大夫找来,看能不能下床,我想回家。”

“是。”

景芝出去,正好碰到辅先回来,就让辅先去了,自己又回去坐在床边:“夫人知道了昨夜的事,很是生气。本来还骂苛将军心狠,后来听说苛将军伤得更重,又说你无情。坐在床边又哭又骂你们,好半天才被长公主和白尚书劝出去。”

颜卓虚弱笑笑:“还有这么一出?幸好我睡着了。”

“一个是干儿子,一个是亲儿子,闹成这样,她最难受。”

颜卓望着床帐上红色的落梅图案:“本是步步艰难,与他决绝之后,往下走,我倒会轻松许多,他从小就让我,这次仍旧让我。”他喉头哽的生疼,张张口,却没再说出接下来的话,缓慢的闭上眼睛,眉头凝的深沉。

景芝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静静的坐着,悲伤的望着他。

过了好久颜卓才又轻轻开口:“两年前,我本来是想将颜康让给他的。可我现在反悔了。我知道前日早晨我追上颜康说那些话,他知道了就会明白我的想法。我在等他同我讨个说法,我会和他决裂,我要让他恨我怨我报复我,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那些事,谋那些局。可他到底心软。”他顿了顿,好半天才道:”是我将他逼成这个样子的,是我逼的。”说完两行泪从眼角滑落,由温到凉,落入耳廓,已经冰冷。

“他做事老成很多,却将地点约在东锦阁这种是非之地,还做出包场和派兵围住这样显目的事,他是要告诉整个苏国,苛家和颜家决裂,以后颜家被苛家弹劾,都可能是私仇陷害。他以微薄之力保护我,保护我和颜康。说不定下一步,他会不顾苛家的反对,找王上退婚。”景芝听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他用手帕擦着颜卓脸上的泪水。

大夫检查伤口说好了很多,不剧烈运动是不会出血的,颜卓和乐楚楚辞别白家人,回家去了。

在床上躺了一日,又收到吴先知催促他去神都的信,他仍旧是没有回。

颜卓让人盯着苛家,将香兰国人的行踪透给缉拿司,全数抓获。

而白家和权安侯已经着手开始找苛家特别是苛濯星的不是,颜卓想,大约是要定他一个罪,好脱下他准驸马这件衣物。

颜卓算着日子,颜康应是到了备鞍。

朝堂这几日也是暗潮汹涌,苛家底下的人不仅怼白家,也开始怼颜家。颜家低下的人和白家底下的人原来也怼的凶,现在却站在一方怼苛家。各种意见相左,吵的是不可开交,苏王终于怒了,一阵训斥,还扯出一本弹劾苛濯星的奏折,扔给苛启,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苛濯星。

颜爵回来同颜卓说这件事,眉头皱的极深,他同颜卓道:“现在天下大乱,若朝堂再乱,给敌国可乘之机,苏国百姓可要遭殃了呀!”

又过了一日,东锦阁传来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