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还在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告诉白轸,才最合适。
“我爹很喜欢,在户部借了你绘的图纸,自己造了一个。弄了好半年呢!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等有空,我也在我家造一个。”
“那定是比我家这个好!你想逛哪里,我家你前些年也逛了些,变化不大,只有碑林多了几十方碑,你若是有兴趣,我带你去看看。”
颜卓点头。
“那你等一等,我去同母亲说一声。”
颜卓道好。
白轸又往亭中走去,颜卓站在玉石路上,瞧着他的背影。
一个青衣侍女停在他身侧,垂着头,托着手中托盘,声音清丽,“大人请用茶。”
颜卓瞧着她深邃的眉眼,竟是那个将茶打翻的侍女。他笑了笑,缓慢伸手拿起茶杯,茶水犹如琥珀,闻了闻,一股陈窖浓郁的味道,“什么茶?”
侍女顿了顿,“奴婢不知。”
“好香啊!”说完呡了一口,却不怎么好喝。他顿了顿,将茶杯又放了回去,走向迎面而来的白轸。
他刚想对白轸吐槽他们家的茶难喝时,就见白轸望向自己的脸像是见鬼了一样,惊异又略带尴尬。
颜卓慢慢回头,就见张少卿紧紧裹着定儿,和苏鸿培急匆匆的跑过来。
上下打量他,急切的问,“你没事吧?”旁边的白轸,完全被忽略。
颜卓露出一丝疑惑,她让他护着白轸,却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白轸不是才是定儿的父亲吗?
难道是不能说破,所以只好这样询问?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突然感觉胸口气血一阵乱冲,心像同时被十几只手撕扯,他咬紧唇,瞬间跪倒在地。英俊的脸痛苦的皱着,白轸和苏鸿培蹲下身扶住他,白轸急切的问,“你怎么了?”
心一下又不痛了,气血在五脏六腑冲击的更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少卿吓的一声惊叫,将定儿塞到文玉怀中,伸手捧起他的脸:“颜卓,你醒醒,颜卓!”
白轸道:“将他平放。”
苏鸿培扶着他将他放在地上,白轸在他脖颈的脉上探了探,“好快!”
张少卿眼中挂出泪水,望向白轸:“你救救他!”
白轸伸手在他人中掐了一下,颜卓缓慢的睁开眼睛,瞧着几人关切的目光,愣了愣:“怎么了?我怎么在地上。”仿若完好。
张少卿破涕为笑:“吓死我了,颜卓,你刚刚晕过去了!”
颜卓伸手攀着苏鸿培的手坐起来,想起刚才,眉头皱了皱,侧头冷静的望着白轸,“一个眉眼深邃,鼻头很高的青衣侍女给了我一杯茶,里面怕是放了什么东西。”
白轸眼睛一瞪,抬头,周围围满了许多客人,大吼一声,“来人!”
跑过来几个府兵,白轸道,“去找一个青衣侍女,不,将所有的侍女全部围起来,一个也不能放。快!”
“是!”
白狐冲过来,“怎么了?”
“爹,有刺客,颜卓怕是中毒了!”
“快扶到屋里去。”
颜卓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吓得周围人一阵惊叫。
张少卿又哭了起来,“我提醒你了,你怎么还是不注意啊!”
颜卓虚弱开口,“我以为你让我看信,是让我保护白轸啊!”
张少卿一惊,喃喃道:“你怎么知道定儿是他的?”她抬起袖子为他擦脸上的血迹,眼泪又流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当然那些人也会以为你是。颜卓,你怎么这么蠢啊!”
文玉怀中定儿刚刚醒来,见颜卓这个样子,突然大声哭起来,口中还叫着:“爹爹,爹爹……”
白轸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面色苍白,看着哭泣的定儿,“你们是说,他……他是……”
颜卓的心又痛了起来,他唇中抑制不住的发出惨叫,接着晕倒过去。
张少卿站起来,疯了一般,对着四周大喊,“犰狳,你要我回去,我跟你走,你不要滥杀无辜,定儿不是颜卓的,定儿不是他的!你要杀就杀我吧!”说完她又悲伤的哭起来,文玉跑过去,护着她,警惕又害怕的看向四周。
白轸此时已经傻了,他站了起来,目光在张少卿和定儿之间移动。
周围乱做一团,白狐开始劝说人们往走去走。
众多客人也是惊慌,纷纷向客厅走去。
颜康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的望着颜卓,耳边听着张少卿刚刚的话,心中堵塞的东西一下子消失了。
“殿下,我们也去大殿吧!”身后侍卫提醒道。
颜康一慌,回头,“你们那儿有解毒的药吗?”说出的话,竟然是止不住的颤抖。
“属下这儿有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能解百毒。”
颜康回头,语气急促:“快,给我!”
侍卫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瓶,还没有递出去,颜康就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