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西阶一起死去。但谁知,羽伦公主大义……染染,这就是事实,亦是不可逃避的命运。你觉得是你的错吗?”
篁染浑身不住的颤抖,抬头看他,眼中泪水饱满,滑落,她压低沙哑的嗓音,“真的吗?”
沉重的枷锁瞬间被打碎,有什么从她心头上抽而去,她身体无力向下坠,曦何抱着她。
她靠着他坚实的胸膛,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向下流,唇角却绽出一丝微笑。
真实也好,谎言也好,就这样吧!
她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站起来,紧紧的捆着,突然悲伤的痛哭起来,她不知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多委屈,悲伤。
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哭那些长久的压抑,那些梦境中的痛苦,那些独自承受了千百年的孤独,夜夜幽暗处的寂寞。
管他是非对错,管他天翻地覆。
曦何用力搂着她,眼中泛出泪水,脸上却是带着欢喜的笑意,在她耳边哄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吾心所爱,西边镜海冬风至,轻雪漫天。砌冰垒宫,温酒摆棋,雪青芙蓉满岸开,待尔归来。
曦何抚摸着他的腰背,抬眼却见南斗一身红衣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抱着手臂,闲闲的靠着一棵梅花树,笑的一脸八卦。
曦何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理他,抱着篁染,一瞬消失在梅林之中。
夜幕渐渐降临,天色灰青,金都雄伟壮观的都城上蒙上一层薄如蝉翼的朦胧暗光,又像是冷雾。
篁染和曦何坐在宫城之南的半山上一座高塔之上的围廊,他在地上铺了一块黑色的长毛毯,地上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精美酒壶。
篁染头枕着他 腿,蜷缩着,像一只小猫咪,双颊绯红,安稳的睡着。
栏杆之上突然现出一个红衣长衫的年轻男子,他看着曦何,微微笑着,轻轻颔首,“殿下。”
曦何仰头,轻嗯了一声。
南斗飘下来,落到曦何身侧,坐下来。
曦何将面前的酒壶提起,递给他。
南斗接过,幻出一个杯子倒满琼浆,一口饮尽。
他闭上眼,回味了一下,“酒神酿的无忧?”
曦何点头,“染染喝的只剩这一壶了。”
南斗得了宝贝似得,又倒了一杯,喝了半杯,“北魔又有异动,殿下恐怕还得回去一趟。”
“待明日天亮就回去。”他侧头看着篁染,伸手轻轻顺了一下她脖颈缠绕的长发,“你觉得等新年过后,我再回去,行不行呢?”
南斗喝了剩余的半杯,“应该可以吧,调兵谴将也得需要几日,况且还是赶到北莲镜河。”
曦何透过栏杆空隙望向下面灯火辉煌的夜景,街道纵横交错,红色灯笼连成线汇出美丽的图形。
穿越东西的冬河犹如一条幽暗长龙,横在这方圆十里的古城之中,沿岸都有人在放花灯。
鞭炮声声,这边响完,另外的地方又放起。
远远的,曦何都能感觉那种平凡的喜悦。
“南斗,你信命吗?”
南斗嗤笑一声,“命?我就是命,你说的什么命?”
曦何也没有在意,“你知染染为什么会生长仙根吗?”
南斗侧头,又喝了一口,他见曦何那个样子,知他也醉了。
“在我们都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分给她的。”
南斗手一顿,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
“你们以前就认识?”
曦何轻笑着,似乎很满足,“是啊!”他侧头,低头凝视着她,“难怪我初见她,就觉得好像认识了很久。有一种久违的温情缠着我的心,像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千年万年,一瞬,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