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容骁微微侧目,他看着身畔的女子,像是从未这般仔细看过,这世上能有几个女子能在面对一国之君的时候还如此冷静并充满智慧,容骁其实承认苏青墨是他平生见过的最优秀的女子,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为何一定要打破头嫁进平南王府?
仰慕自己?呵,怕是只有蠢笨如猪的人才会信。
容湛又与他二人说了会体几话,慢慢将话题转到昨夜平南王府的行刺上来,“听闻昨晚出现在你府上的,是赵家的人。”
“看似是赵家家仆,但微臣想赵大人并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容骁皱皱眉,冷道。
“哦?”眉峰上扬,容湛的神情带着一抹高深,“你查都没查就说不是他,难道没想过万一真是赵家所为?”
“赵大人做事一向磊落,陛下信他,微臣自当也信。再说既是去刺杀,又怎会派带着刺青的自家杀手?”缓缓而语,容骁不卑不亢看着容湛说道。
平静无波的目光对视,却让周围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就这样过了很久,容湛才笑着低下头,一边轻叩桌面一边道:“那依你这么说,是有人在故意陷害赵家了?”
苏青墨垂眼暗道不妙,容湛一句句将话题引到此处,原以为他只是试探,而眼下看,却又不是试探那么简单了。
容骁倒是平静,他眉眼间几乎没什么变化,只看着容湛淡淡道:“微臣不敢,不过经陛下提醒,此事也并非不可能。”
容湛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那你觉着洛阳城中有谁敢陷害赵家?”
沉静的眸底似有波澜溢出,但容骁只面不改色道:“赵大人替陛下除奸臣、查贪官难保不会得罪人,以此才招来祸端。不过此事尚无证据,微臣也只是猜测。”
容骁的回答十分巧妙,既免了赵家的责任又保全了容帝的面子,甚至连他自己都洗脱的一干二净。苏青墨不由暗自称赞,也只有容骁才能面不改色地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些。
浅笑的神情终于淡了几分,容湛抬头看向容骁,似是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正待他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就见他的贴身太监小步靠了过去,道:“皇后娘娘跟静妃到了。”
“传。”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容湛很快挂上温和笑意,像是忽然才想起来般道,“瞧朕,光顾着问事情竟让你们站了那么久,来人啊,赐坐!”
随着太监们添置凳子,白昭然跟静妃也领着宫人们进了园子。对这两人自是不陌生,容骁冲两人颔首,苏青墨却不得不起身冲两人行了一礼。静妃看苏青墨着实不顺眼,才打算挤兑她几句,就被白昭然以眼神制止了。
白昭然警告了静妃一眼,这才看向苏青墨,柔声道,“几日未见,王妃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娘娘亦是风姿卓绝。”苏青墨礼貌回答,目光瞥到一旁花枝招展的静妃,不由抿唇笑了笑,“不过臣妾瞧着静妃口唇干燥、眼眶发红,想来是近日肝火过旺所致,静妃还得多注意身子啊!”
“你!”
“闭嘴!”容湛冷冷出声,看都不看静妃一眼,这个女人向来都只会争风吃醋,他早就没了兴致,倒是这个苏家庶女让他起了些兴趣,他给了苏青墨一个温和的笑,柔声道,“怎么平南王妃还懂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