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我对范氏。
洞房花烛,明明该是人生中最开心的事,可我却过的并不痛快。
那一晚,她一言不发。
那一晚,我一言不发。
两两沉默,只是喝了交杯酒,结了同心结,撒了子孙果。
当我将她压倒在床榻,当我一层层解开她的外衫,当我冰凉的手指触上她滚烫的肌肤,我终于听到她低低啜泣的哭声。
动作一僵,我想骂自己是个混蛋。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我们可以更好的。
然而就在我准备退缩的时候,她却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
当四目相对,我所有的意识都沉浸在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我甘心变成一个坏人,我只想跟她在一起。
一夜的翻云覆雨,无数泪水跟鲜血滴落在床榻。
我几乎要以为这是不是一场幻梦,可当第二日起床看到她长发披散静坐梳妆台前的背影时,我终于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那一天开始,她变了。
待我很好,待府中下人很好,与范氏相处也很融洽,每晚当我流连在她房中,她都表现得十分热情。
以前不知听谁说过,女子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会很在乎。
我想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我有所改观,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不少误会,但朝夕相处的情分总会慢慢将一切抚平。
一个月后,她有了身孕。
彼时的范氏也已经怀胎好几个月,瞧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第一次感到满足。
是夜,我依旧留在她的房中,头枕在她的肚子上,猜测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
然而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只一下又一下顺着我的头发,直到我抬眸看去,她才停下了动作。
我心头一顿,忽然想到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咱们之间误会不少,可是已经这么久,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破天荒地不敢跟她对视,侧开了头。
“阿钲,我既然跟了你,就不会食言,但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把解药给他。”
承诺?我突然想笑,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所以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个人?”
她没有逃避我的目光,冷静与我对峙。
良久,她的手掌贴上我的胳膊:“我不否认当初是为了他,可咱们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你难道还觉得,我只是因为他吗?”
我忽然有些混乱,不知该如何作答。我慢慢松开了她,任由她的五指扣在了我的手上。
十指紧扣,这一幕我奢求多久,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却觉得那么不现实。
“阿钲,我只是不想你继续错下去……”
她说着,抱住我的头,浑身的幽香让我暂时失去了思考的意识。
我想,我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我将解药拿给了她,看着她派人将其送去皓月。
我望着她恬静的淡笑,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
可我没想到,她骗了我。
她根本没有爱过我,相反,她无比恨我。
几乎,恨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