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容骁一语落下,却是况琴突然喊了起来。
他怔怔望着自己的好友,两眼迷茫,显然并不赞同他刚才所说的内容。
他虽然早早就离开了擎南一直奔波在外,但这么些年,唯一关心过他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二哥。
明知他其实只是口是心非,却从来不戳破。时不时地派人寄信给他,一边关心他是否安好,一边将擎南的现状告知于他。
他并非不知道况南在擎南国的情况,也曾生过要将他带走的心思。可况南却说一切都是命定,人,一旦遵从了命运所指,就很难再会想要去抗争什么了。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二哥,那个善良又多愁善感的二哥。
现在有人告诉他你二哥其实野心勃勃,不仅想要除掉你,还想要跟一个人鬼不知的东西合作,试问,谁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容骁静默看着况琴,知道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但是联系整个大局来说,况南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人。而虽然是可能,但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的兄弟。眼看这两个人此刻都因为被至亲背叛而情绪低迷,他长吸口气缓缓叹出,再一次转向已然目瞪口呆的阿贵。
抽出一边暗卫的佩剑,他动作轻柔却十分精准地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越是不说,本王就越会觉得此事跟况南有关,待解决了你,本王自会前去擎南找他问个清楚。”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加深手上力道。眼看着一道血痕出现在对方脖颈,他忽然一笑:“不过到那时,况南必定知道是你出卖了他。阿贵,你看起来并非是孑然一身吧,虽说你死了他可能会出于道义照顾你的家人,但如果被他知道是你出卖了他……”
“你……你卑鄙!”阿贵疼得要死,却只能嘴上逞强。
容骁毫不理会,一边加大手中力道一边道:“卑鄙无耻一向是对敌人的最好手段,但只有识时务者,才能认清这个现实。”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果然在容骁的威逼之下,阿贵还是怕了。他扯着嗓子嚷嚷着,紧闭双眼只怕那长剑落下让自己身首异处。
“说。”收回长剑,容骁冷道。
“早前、早前的确是陛下派我来珉合城的,目的就是盯着三皇子,以防他有不测的时候可以出手。但后来你们闹得动静太大,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了,所以我就尝试联系陛下那边,而跟我对接的便是二皇子。”
“那时二皇子在听了我说的事情以后,只让我等消息。我一个人,除了乔装打听消息外没有其他本事,就只能一直等。结果谁知这么一等就是一个多月,直到你们出了事,二皇子所说的援兵都没有出现。”
“再后来听说你们去了擎南,我想着这样应该就没事了,正打算也跟着一起回去的时候,二皇子却突然找到了我。”
“他跟你说了什么?”况琴急道。
“二皇子说……说尽管三皇子你没有性命之忧,但伤的也很重,陛下知道了很生气,要我以死谢罪。但他说我是他一手挑出来的人,因为这种命定的事情就没了性命实在太不值得,所以便让我……让我以后跟着他,听他的命令。”
“我那时实在是太怕死,所以就答应了。结果在这儿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前一阵子接到了二皇子的消息,他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将你们逼离开珉合城……”
在场的众人谁也不是傻子,话说到这儿,期间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早在五年前,况南就想眼睁睁看着况琴他们去死,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计划落空,只能静候下文。
他们一行在擎南的时候,因为怎么说都是在南帝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况南才一直没有行动。而在他们刚刚离开以后,擎南那边就出了事,惹得他们一行人回归,却好巧不巧地解决了两个最大的麻烦。
况盛跟叶家,这对南帝来说是麻烦,对况南来说更是。
毕竟南帝对况琴的疼爱都是私下里少有人知的,况琴一定不会回到擎南掌管大局,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了。
几十年的隐忍不堪换来自己想要的凰图霸业,这样的交易,很值得。
况琴此刻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一般,他呆愣在原地,没有说话,更没有动作。
他的二哥,那个一直对他好到不行的二哥竟然是这样,这简直……太让人觉得讽刺了。
“阿贵,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少顷,况琴淡淡问道。
阿贵一愣,总觉得这三皇子声音里面藏了什么。他咽了口吐沫,很是小心道:“小的、小的不清楚,只是眼下二皇子已经跟那苏钲联手了,他原想着等我将你们逼离开以后就对擎南下手的,他说那一天他等了很久……”
阿贵的话没有说完,一道剑光却从众人面前闪过。
况琴手中多出的长剑贯穿了他的喉咙,“咯咯”的声响自他喉咙里发出,他两眼圆瞪,最终直直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