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琴的举动让众人震惊,却唯有容骁冷了脸色,沉默不语。
满心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解答,他就算再怎么不明白,在看到那镶嵌在手臂中的黄金牌子的时候,一切不言而喻。
擎南国独有的臂牌,独属于南帝领导的一个类似于暗卫的组织。
里面的人各有本事,上到朝廷重臣,下到市井小贼,但凡是能被南帝看得上眼的,就都会被收入麾下。
尽管面前的阿贵看起来相貌平平又本事一般,但能在珉合城,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埋伏这么长的时间,多少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阿贵似是万万没想到况琴会如此,他瞠目结舌看着自己的少主子,良久,散去那唯唯诺诺的态度,垂首盯着胳膊不语。
此间表现看在众人眼里情况各异,但很显然说明整件事都跟南帝脱不了关系。
南帝,叶家,叶茹贞,这三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联系成了一体,给他们设下了一个接一个的圈套。看似要把他们逼死,实际却只想让他们离开珉合城。
而一旦到了那时,苏钲自然会堂而皇之地接管这里,那么南帝那边的意思……
“我想起来了,阿贵就是在你们来珉合城之前到我店里打工的。”这时,阿晴嫂一语拉回众人思绪,她看着阿贵,脸色很难看。
那时候珉合城还是原来的样子,她的注意力跟任务全都聚集在苏青墨等人身上,倒是从来没想过身边会有这么一个南帝安排的眼线。
虽说阿贵之前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看来他一直静候不动,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
况琴在听到这话以后脸色更加难看,他猛地转身,一脚踹过去:“那死老头子派你过来做什么?!”
阿贵被踹的口吐鲜血,但他仍旧跪回刚才的位置,头也不抬道:“三皇子,事已至此,您还看不明白吗?”
“你?!”
“四国大乱,容召那位虽然看起来不人不鬼,但起码是个人物,不然又如何将你们逼到如此地步?眼下他是还在闭关,你们才能在这这儿有所作为,可等他出关了,哪儿还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阿贵这一番话招来的自然又是况琴一顿飞脚,原本就受伤的人此刻更是奄奄一息,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求饶过半句。
容骁担心况琴继续这样下去要出人命,在一把将他拉到后方推给了景清蓝等人后,自己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平凡到尘埃里的客栈小二。
蓦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阿贵,刚才那番话,是南帝的意思吗?”
阿贵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状,容骁倒也不生气,双手后背来回踱步:“虽说你是南帝的手下,但听你刚才那番话,似乎还不太了解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什么意思?”阿贵最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禁抬头怒道。
容骁一笑:“本王的意思,是说以你的身份跟地位,永远不会明白帝王所想。”
南帝再不济也是一国之君,但凡是皇帝,没有一个不想一统天下。
四国大乱虽然对他们而言危险重重,可对皇帝来说却是绝佳的机会。只要处理得当,在解决麻烦的同时还能够获得如此殊荣,这可是天大的好处。
然而容骁毕竟跟南帝打过交道,那老头虽然心机很沉,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尤其是他在明知自己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的情况下,就算真有能统一天下的机会,他也不会自己去做。
而是一定会交给自己最最疼爱的儿子——况琴。
他们在擎南的时候,南帝不惜协助他们毁掉自己的大儿子,毁掉一个百年世家,就是为了给况琴铺路。眼下路就在眼前,南帝再怎么心急也不可能真的跑去跟苏钲联手。
毕竟连他自己都说那是个不人不鬼的家伙,一个人,怎么能跟畜生谈交易呢?
想至此,容骁看着阿贵的眼神越发深邃。少顷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阿贵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说,你的上家到底是谁?”
阿贵被钳制地我无法动弹,他恶狠狠瞪着容骁:“平南王,你说的我听不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又何必……”
话没说完,就听“咔嚓”一声,容骁手指上移,瞬间戳断了他的鼻梁骨。
听着耳边响起的哀嚎声,容骁表情不变,又道:“本王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动粗,可你若继续这样嚣张,那本王也只能陪你继续玩下去了。”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阿贵吼道。
容骁咂舌,摇了摇头:“死倒是容易,可生不如死却是折磨人的好手段。问题本王已经说了,现下就等你的回答。”
他说着,手指再度一移,戳上他的肋骨,又是“咔嚓”一声响。
阿贵冷汗直流,两个眼珠子几乎快要爆出来。然而容骁看着他却面无表情,起身接过一旁苏青墨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就算南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