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依稀记得当年在容召国的时候,正是那姓白的一家子人对她赶尽杀绝,不遗余力把她往死路上逼。后来更是一个姓白的女人疯了一样对她进行打击报复,不仅拐走了她的大哥,还险些害死了她的妹妹。
因此对白这个姓氏,苏青墨心中有一种没来由的厌恶。
“这姓白的掌柜有什么来历?”少顷她稍一沉吟,皱眉问道。
那小厮为了活命,此刻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状态了。他闻言后,连连摇头:“小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什么底细,只知他在齐宣待了好多年,以前是在人家药铺里面当看诊的老师傅,后来才有了自己的铺子……”
以苏青墨对肖瑾尘的了解,对方生性多疑,不可能会让一个连底细都不清楚的人给自己办事,除非他们早就相识,又或者他深知对方的能力……想到这儿,苏青墨脑中很快闪过什么东西,她微微挑眉,莫名觉得有趣起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很快,苏青墨再一次抬头看着那小厮问道。
那小厮已经把自己都知道的全部说了,这时候只能摇着头表示不知道。见状,苏青墨轻声一笑,连带着容骁跟况琴等人也微扬了唇角,那般诡异的模样顿时叫那小厮呆愣在原地,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让人无所适从。
“小的……知道的都说了……贵人可以放小的走了吗?”
“放你走?”这时,就见容骁笑道,“我何时答应要放你走了?”
那小厮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他双目圆瞪,唇瓣微张最后却只能喃喃道:“可是你们明明说……”
“我们只答应帮你跟郑大人求情,但郑大人不答应,我们也无能为力。”苏青墨浅笑着起身,走到那个人身边,手里却忽然多出一把短刀。
她笑盈盈地看着那小厮然后将短刀高高举起,在引着对方扬起脖子的时候,她却忽然“啊”的叫了一声,手中的刀子却压根连动都没动。
“啊!!!”然而即便这样,那小厮仍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最后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就这小破胆儿怎么还敢学人家搞什么背叛主子的把戏,真是死一百次都是活该!”
况琴一边念叨一边嫌弃地走过来,他重新将那小厮绑起来塞进了麻袋,抬头看着苏青墨二人:“真就把他这么送过去?”
“怎么,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苏青墨笑问道。
“我是担心他们碰头后会彼此通气破坏咱们的计划,到那时不仅郑大人,连咱们也会被发现。”
“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我敢保证,等着这家伙的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白日的喧嚣跟吵闹过后,当夜幕降临,整个珉合城归于最初的平静之中。因为前几天的争吵,人们终于感觉到有些累了,因而这一晚没有争执没有打骂,有的只是那家家户户点亮的烛灯,在这本就冷寒的夜幕里,莫名叫人觉得温馨。
城西的和善堂是最近几年城中生意最好的药铺,这并不是因为那家店卖的药有多珍贵,也不是因为他们家的药疗效比其他家快一些。人们之所以会来这儿,大多数是冲着掌柜的面子——那个姓白的老头,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对待穷人跟富人都一视同仁,又或者说多数时候他都是偏向弱者的。
正是因为这与众不同的一点,再加上和善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免费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们治疗,时间一长,齐宣和善堂的名号也越来越响,若不是因为眼下四国大乱,怕是会有不少商人想要前来合作的。
然而那白掌柜却似乎对这些名啊利呀的全然不在乎,他依旧我行我素做着一个医者该做的事,依旧隔一段时间便救济贫民,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过了很久,有人传言说曾经受过他恩惠的那些流浪汉跟贫民有些无故失踪了。
百姓们总喜欢人云亦云,一人说,千人传,但越是危险的事他们就越发好奇,反而打破头似的往里面冲,想要一睹真相。
就这样过了很久,人们依旧喜欢去和善堂买药看病,但关于和善堂那些妖魔化的传闻却没有一天停止过。
夜晚的和善堂立在城边看起来异常繁华,然而紧闭的门窗跟那没有丁点灯光的画面,却叫人觉得有些阴气沉沉。子时已过,正是城中众人都陷入沉睡到时候,这时却见两个身影抬着一个很大麻袋,正四下张望着小心翼翼地往和善堂的后院走。
穿进巷子,就见二人很轻松地跃上墙头。在快速巡视一圈内院以后,他们飞身换至另一处屋顶,然后不偏不倚将那个麻袋,丢了下去。
“咚”的一声,连带着几块瓦片随之落地,内院的卧房瞬时亮起了烛光,很快就见有人从房间走了出来,冻得哆哆嗦嗦,口中骂骂咧咧,在看到那个麻袋的时候明显一愣,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小心地解开麻袋,在那朦胧月色的映照下,就见一个人被捆住了四肢捂住了嘴躺在那儿,犹如从高处扔下撞到了不少东西,此刻正满脸是血看起来好不恐怖。
来人见状惊呼一声便撒丫子往另一边的房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