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的令牌下是一根红线缀着一颗碧绿的圆玉,即便此刻房中无光,但映着那微弱的月光也能看出其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珠子下面挂着一缕明红色的穗子,皆是用真丝制作,瞧着十分精细。
而郑大人的视线却被那令牌上明晃晃的一个“月”字所吸引,他就算没怎么出过齐宣也清楚,这片大陆上姓月的人可不多,而有这样令牌的人则更不多。
眼见郑大人没了要冲出去的心思,苏青墨微微一笑将令牌收回。尽管她很不喜欢在外面暴露自己月华公主的身份,但不得不说有时还真挺有用的。
就在这时,门面外几道“咚咚”声再度引起三人的注意,他们小心地向外望去,就见领头的那个杀手突然一把提起郑大公子,重重地将他按在了一边的柱子上。
“你们家老头子呢?”就见那领头的人问道。
“在……在……在书房。”郑大公子虽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但还是指了指不远处书房的位置道。
“让你家老头子亲自出来跟我们说。”那领头的明显不太相信,一把将郑大公子甩了过来,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喊道。
苏青墨与容骁互看了一眼,心道他们猜的果然没错。
原想着以肖瑾尘的性格,可能会先派一名黑衣人过来将郑大人掳走,之后再派几个黑衣人将郑府的人都绑起来,如此才有了威胁郑大人的筹码。
可当他们看到来的只是几名刺客的时候这才想起来,齐宣皇宫原本有一批老宣帝的暗卫,在老宣帝离开后,他们本该效忠的人是封旭楠,却因为肖瑾尘横插了一竿子,而变成了后者。
听景清蓝曾经说过的意思,这些暗卫表面的确是忠心耿耿,但背地里却明争暗斗,非要分出个高下来。被灌了蛊毒的黑衣人显然就是这个群体里面的佼佼者,那么对剩下的人来说,面对那些黑衣人,他们心中的嫉妒跟仇恨一定是并存的。
而肖瑾尘虽说人已经疯狂了,但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他必然清楚这里面的斗争,但眼下却分派两拨不同的人来完成两份任务,一个简单一个难,以他的性子必定不会告诉他们双方,这样不仅可以节省时间完成任务,也可以防止有人背叛,这些,全都在现代的时候他们曾经学过的理论知识。
肖瑾尘的理论一向学得很好,但是他始终忘了一句话——事在人为。
苏青墨与容骁示意郑大人先藏到一边的书架那儿,他们则一人分立在门的一边,静候那一心想要争功的暗卫头领的到来。
随着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那映在门框上的人影越来越显,当郑大公子的手慢慢轻叩门扉喊了声“父亲”的时候,苏青墨与容骁同时一笑,“咚”的一脚踹开了房门,飞身而出。
一刀一剑的光亮在院子里不断闪烁,那些暗卫还没等做出防备就被他们贯穿了喉咙,鲜血四处飞溅,紧张的气氛不断蔓延,然而这注定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战斗,不过眨眼间,苏青墨与容骁一人解决了三个人后,一身轻爽地站定在了院中。
“大公子,可能要劳烦府中靠谱的下人将这些人的尸体连夜处理掉了。”容骁有礼地点了点头,“该怎么做我已经告诉你了,还有,别忘了书房里的那一具。”
郑大公子这时早已是目瞪口呆,在容骁说完又轻咳一声的提醒后他才猛的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然后快步走了下去。
这时郑大人也鼓起胆子从书房内走了出来,才瞄了眼那地上的鲜血,他就赶紧用手掩住视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苏青墨二人身边,这才道:“而且,我想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苏青墨与容骁倒是谁都没有意见,就这样跟着郑大人一路走到了后花园。谁料步子刚刚站定时就见郑大人突然转身冲着他们跪了下来,这里明明没有外人,他却十分严肃道:“老夫见过月华公主跟平南王,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二位恕罪。”
“郑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容骁急忙上前去将老人家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少顷,不解道:“不是郑大人是如何猜到本王身份的?”
“这个嘛……”郑大人闻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家中女眷繁多,这话就比较多。老夫也是偶尔间才听闻您跟月华公主的事,后来在宫里面也有肖瑾尘讲过,这一来二去的便就记下了。”
说着,他再一次很是有礼地冲着二人点了点头,这才复又道:“适才多亏了二位相救,否则我怕是没脸再去见郑家的列祖列宗了。”
郑大人长叹口气,忽然忿忿在石桌上一砸:“可恶,那逆贼竟然敢对老夫动手,等明日一上早朝,老夫就当场揭穿他的假面具去!”
“不可,郑大人。”哪知郑大人刚一说完,容骁便阻拦道。
“怎么,平南王不相信老夫的本事?”郑大人闻言顿时有些不悦,“别忘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了!”
“就因为您是三朝元老,您才更不能说。”苏青墨插嘴道,“眼下局势已经是一边倒的了,您若是反对,则显得鹤立鸡群,而如果没有证据就指责,他肯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