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此刻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他甚至连呼救都做不到了。
嘴巴张大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他万万想不到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反叛者竟然敢这么对他们这些老臣子!
可恶啊可恶,他自己是正人君子便以为人人都是正人君子,可那种连皇帝都敢杀的畜生,却是十足的宵小之徒啊!
郑大人已经无力再去思考,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只觉得这一次必死无疑。很快,随着眼睛紧闭,他的意识也逐渐消散,因而他压根没注意到就在他昏迷过去的同时,一道闷哼声自房中响起,而那个黑影也缓缓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该死的,竟然自尽了。”
出现在房中的正是苏青墨与容骁,她俯身查看那黑衣人的情况想从他口中套出对方的大本营在哪儿,谁料翻转过来人脸的时候就见一股黑血自他唇边留了下来,对方双目圆瞪,没了呼吸。
“他倒是心狠手辣,竟然让他们含着毒药出任务。”苏青墨掰开黑衣人的嘴巴,往里面瞅了一眼,”鹤顶红啊,捏成小丸子藏在上颚用舌头顶着,难怪他们从来都不说话,看来是一开口就必死无疑。”
“眼下整个齐宣国都局势动荡,为了防止有人心怀不轨,做这种防备也无可厚非。不过这也算得上他手中的优质人才了,竟就这样糟蹋了,也实在是可惜。”
没人知道肖瑾尘怎么想,或许以前苏青墨还能琢磨一下,可现如今对方已经成了一个十足的疯子,远不是她这种正常人可以了解的了。
苏青墨与容骁互看了对方一眼,只得耸耸肩作罢。在将那黑衣人的尸体堆放在一边后,他二人这才搭着手将郑大人扶上了另一边的软榻。随后,容骁前去关了门点灯,而苏青墨则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当塞子被拔出时,顿时一股恶臭从里面挥发而出,气味之难闻,就连一向不动声色的容骁都皱了皱眉。
苏青墨将瓶子在郑大人鼻子底下晃了晃,随后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又从瓶子里挑了点里面的东西出来,就势抹在了郑大人的鼻子跟嘴巴上。
少顷她急忙起身,随手就将那簪子扔在了地上,她收起瓶子很嫌弃地甩了甩手,这时就见原本昏迷不醒的郑大人突然身子一抖,干呕了几声后竟是直接坐了起来。
昏迷之前的记忆早已经定格,他呆坐在软榻上两眼无神根本想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而这时一股恶臭顺着他的鼻子嘴巴一路蔓延至大脑,郑大人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边猛擦嘴巴跟鼻子,一边连连吐着口水。
就这样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待郑大人觉得那味道没那么重了以后终于缓缓抬起头来,蓦地他瞳孔一缩,只因他才发现这房中竟然还有其他人,而他们正站在自己书桌的旁边看着自己!
“来……”
“郑大人,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喊人过来。”容骁及时发声,随后指了指郑大人脚下。
不知为何,郑大人在面对容骁的时候没来由觉得心里面有点发憷,原本想喊得,可看着对方那双幽深的眸子竟真就不喊了。他惊疑不定地顺着容骁手指的方向慢慢低头,在看到那一袭黑衣七窍流血的尸体时,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捂着心口连连后退,只觉得老命都丢了半条。
“这是肖瑾尘派来带你走的人,郑大人那么聪明,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在你其他几位老友身上发生的事。”
这一说倒让郑大人反应过来了,他先是望了容骁一眼,随即看着地下那人啐了口:“臭不要脸。”
看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如此,苏青墨莫名还觉得挺可爱的。而察觉到她唇角微扬的容骁忽然从她背后伸手捏了把她的后背,这才复又道:“不知道郑大人之前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那是媚骨香的味道,会控制人的心智,麻痹你的四肢,到时你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他夺取了。”
“哼,老夫不怕他!”
郑大人闻言,忽然挺起胸膛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什么必须要隐藏起来的丢脸事!”
苏青墨这时候秀眉轻扬,忍不住插嘴道:“所以呀,肖瑾尘想掳走郑大人你,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郑大人眉头皱得快成个“川”字,哪知他这话刚一问完,眸色突然一沉,“老夫的家人!”
“所以说郑大人,如果不是我们出现,你现在正在接受他的威胁,而你的家人……”
苏青墨话未说完,容骁忽然用掌风将等给熄灭。而那静谧的郑府上空却忽然多出了几个人影,他们静立墙头周围杀气十足,虽不如刚才那个黑衣人一样周身冷寒,但气势也叫人不可小觑。
少顷,他们宛若流星一般纷纷跳进了郑家的院子里,随着“叮”一道细声响起,几把长剑出现在那几人手中,刀尖凌厉,此刻正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而这时就见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前院,他只着里衣飞奔到了那几人面前,二话不说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郑大人呆在屋子里一看,瞬时瞳孔紧缩。
那正是他的长子,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