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容湛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一直表现出的只是对容骁的不满,对皇位的患得患失。但是却从没有人想过,他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基于对容骁的嫉妒。
是了,是嫉妒,连他的母亲都没有发现的那种可悲的感情。
他嫉妒容骁长相俊美,他嫉妒容骁身姿挺拔,他嫉妒容骁能言善辩,他嫉妒容骁学识高深,他继续容骁能得先帝喜爱跟赏识,他嫉妒容骁有那样一个温柔如水的母亲,他嫉妒一切,容骁拥有的一切,那些人那些物全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他恨不能一应扫去。
可就是这样的心理他却不敢跟任何人提及,因为那时的他是太子,现在的他是皇帝,他才应该是这世上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人。
容湛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阴暗面就这样被容骁当众说出,且还是用嘲讽的语气。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还是比不过面前这个人一身冷傲的男子,身在皇位上又如何,穿着龙袍又如何,能睥睨天下号召众人又如何,他这一辈子始终翻不过去的就是一座名为“容骁”的大山。
这时的他,像极了年幼时曾经躲在阴暗角落里,看着被众人围绕的自己。
“被本王说到痛处了吗?”
这时容骁再度出声,本是嘲讽的眼神,最后却闪过一丝悲悯。他忽然抬起胳膊握住了挡在身前的长矛,两眼一瞬不瞬钉在面前男人的身上,道:“你从小就是这样,出了事只会在别人身上找错误,你怪本王名声太响,你怪本王受百姓爱戴,你怪本王事事总能做好,可你为什么不怪自己昏庸无能?”
“这皇位是你的,天下也是你的,本王从没有想过跟你争什么,你说我们自作孽,在本王看,你才是真正的自作孽!”
容骁轻描淡写两句话就点燃了容湛的怒火,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刀径直刺了过去。
见状,容骁眼中利光一闪,事实上他早就在等这个机会。古人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倒不是说他们打不过周围这些影卫,而是眼下情况紧急,他们实在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容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就这样刺了过来,周身杀气汹涌,两眼泛着红光。容骁冷笑着掰断了挡在身前的两根长矛,在将其一左一右击出打飞了那拦路的两名侍卫后,他一把抽出苏青墨腰间短刀,瞬时迎了上去。
两两相撞不过三五招,还没等容湛做出新的反应,容骁已然一脚踢开了他的长刀,随后闪身至他后背,用刀子抵住了他的心口。
一切,都在此静了下来。
“朕不信你敢动手!”少顷,就听容湛咬牙切齿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后背被刀尖刺破的痛感,容湛瞳孔猛地一缩,就见容骁慢慢凑至他的耳边:“本王动不动手,关键还是要看陛下的反应。”
“你!”顿时被震住,容湛紧攥着拳头,却显得那般无可奈何。
“你们!都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上!”
谁料就在这情势紧绷的当口,肖瑾尘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指着容湛与容骁道。
他此话一出,就见容湛瞬时瞪圆了双眼:“肖瑾尘,你敢害朕!”
“陛下放心,容骁他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不敢动手!”哪知肖瑾尘却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反而还安慰起容湛道。
这时,就连苏青墨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暗骂他一声“傻逼”,之前容湛明摆着对他百般提防,眼下这种关键时刻他没想着救驾反倒还鼓动周围的人冲上去,当真是死一百次都是活该!
果不其然在肖瑾尘刚一说完话后,容湛便再也忍耐不住,即便身后有短刀抵着,他仍旧咆哮道:“来人,给朕杀了肖瑾尘!现在!马上!”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一群影卫跟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先救驾还是先杀人。这区区不过三两天之间宫里面出了太多的事,饶是他们被训练的井井有条,这种时候也难免蒙了神了。
“陛下!陛下!”
似乎是有人还嫌不够乱似的,就在这边一群人都在虎视眈眈的时候,就见一个太监一路小跑着,从殿门外冲进来,仿若没看到这边情况一样飞奔而来。
来人在距离他们五步的位置停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陛下,出大事了!适才边关来报,说……说是咱们的边城被攻了!”
闻言在场众人全都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转不过弯来。容骁此刻也没心思再抵着容湛了,他急忙推开众人走过去,一脸严肃道:“何人来攻?”
那太监此刻还没缓过神来,张大了嘴愣在那儿半晌,竟是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儿来。见状,容骁怒极之下一巴掌抽了过去,就见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是……是齐宣大军!”
齐宣大军!
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现场本就凝滞的气氛变得更为古怪。少顷,所有人侧目将视线投到了肖瑾尘的身上,就见他本人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显然还没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