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苏青墨跟容骁一样,肖瑾尘与容湛也是老相识,自然也无比清楚面前这人阴晴不定的性子。
此刻见他派人将自己围了起来,肖瑾尘也多少猜到了大概原因,但却不慌不忙地只看着他道:“陛下心中所想的原因,就是我心中所想的原因。”
“是吗?”哪知容湛却只是轻蔑一笑,指着苏青墨冲肖瑾尘道,“那这个女人呢,你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吗?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答应朕的要求,难道眼下你就打算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原本就凝滞的气氛因容湛这一句话而变得更为糟糕,在场众人虽然是按照命令办事,但听到这儿也不由纷纷变了脸色。苏青墨与容骁倒是表现平静,毕竟这种把戏他们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而这一次明显是肖瑾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陛下,还记得当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曾说过一句话吗?”这时,就见肖瑾尘忽然道。
容湛没有回答,只眉峰微扬看着他。
“这世上只有权力跟地位才是永恒的,当时,你是这么告诉我的。”肖瑾尘淡淡说着,侧目将视线投向了苏青墨,“所以那些挡了我的,骗了我的,害了我的,统统都该死!”
不同往日略含纠结的样子,此刻的肖瑾尘,满目阴冷,刻骨的恨意自周身散出,当然连着这句话也是出自真心的。
苏青墨闻言一笑,她知道,他是恨透了自己。
那些过往没用的感情终究抵不过现实跟利益的交合,苏青墨觉得这样很好,而最让她满意的,是只有肖瑾尘恨了自己,才可以感受到她曾经感受过的那些痛苦跟煎熬。
所谓一报还一报,她一直都是这样公平的人。
容湛静站一旁观察着他们之间的情绪流动,他挑着眉翘着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那头的容骁看着他这幅样子只扯开嘴角冷笑一声,蓦地就见容湛看过去,一脸不悦道:“你笑什么?”
容骁表情不变,却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果然就见容湛猛地拉下脸来,抬起胳膊就欲走上前去掌掴容骁。
“陛下可得仔细点身子,毕竟王爷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体格跟你比起来怕是要强得多。”这时却见苏青墨忽然开口,侧目笑着道,“所以如果陛下这一巴掌下去不小心扭了自己的腰或者再出个什么毛病,这容召国上下怕是就没有人能打理了呢,除非……”
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显而易见。容湛的胳膊高架在半空中真是下不去也收不回,他纷纷盯着面前二人,良久冷声一笑:“苏青墨,你尽管现在放肆吧,反正等一会儿就没机会了,想想朕都替你觉得可惜呢!”
说完,他侧目看向众人:“把东西都拿上来!”
照理来说让苏青墨跟容骁死那是很容易的,但是容湛偏偏不愿意。他恨了这两个人那么多年,每日每夜都在饱受煎熬,如果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让他们离世他又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驻守心中多年的执念?
“陛下……”
“瑾王爷便先站在那儿吧,待朕收拾了他们,自会跟你好好谈谈。”
容湛对肖瑾尘仍旧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想起苏青怡的提醒,他觉得只要把人给扣在这儿,无论对方想怎么折腾,最后都翻不出自己这五指山!
越想越是得意,容湛吩咐太监搬来了一张椅子,待到他悠哉落座的时候,之前派出去的那几个太监也在这时回来了。
眼见他们大包小包地拿着不少东西,苏青墨与容骁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各种刑具。什么枷锁、夹棍、烙铁一应俱全,看来是准备将那天牢的几十个刑罚全都在他们身上练一遍。
“朕知道你们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想离开这里也是易如反掌。不过东西既然拿来了就不能浪费,你们大可以就此离开,但朕也保证绝对会把这些东西用在你看重的那些人身上。”
容湛笑说着,一个一个念道:“皇后自然是首当其冲,然后就是你表哥范庭川,至于范家那些人嘛朕当然也不会放过,最后就是你……”
“够了!”
苏青墨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她皱眉冷道:“容湛,你真觉得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任你摆布了吗?”
如此直白的称呼果真让容湛一愣,随即便见他撕下了身上最后一点君子的伪装,面目狰狞道:“没错,眼下,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们只能任由朕来摆布!”
“你可知你们这些人最可悲的是什么?是你们的情,是你们的义,是那些在朕眼里最最没有用的垃圾,是人心!想要做强者就得摒弃这些没用的东西,是你们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朕的,是你们自作孽!”
容湛说的十分癫狂,他“哈哈”大笑,指着身后的殿门:“里面的人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做什么付出跟牺牲,殊不知这天底下只有权力跟地位才是永恒!”
“容骁啊容骁,朕原以为你会比你那死鬼娘亲聪明一点,可到头来却还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你知道她临死前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