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右臂平伸垂直于身体,她的手掌中心正是那红光的来源。此时此刻她人站在距离那铜鼎五步的位置,尽管有凰图护体,但仍旧被那炙热的温度烤的浑身难受。
她眉头紧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深吸口气突然怒喝一声,随着声音的发出,周身红光变得耀眼,她上前五步直接将手掌贴上了滚烫的铜鼎,预想的刺痛没有传来,反而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温暖感觉,正在她周身蔓延。
缓缓地,苏青墨将体内凰图的力量汇聚在右手掌中,在那红光将铜鼎整个包住的时候,阴森的小石室这时已经被照得犹如白天一样亮堂。而随后苏青墨口中一声“破”,在那肉眼可见的范围内,铜鼎四周因为红光的渗透而逐渐产生裂痕,一点点,一寸寸,到最后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铜鼎碎裂,内里的邪火喷涌而出。
“青墨!!!”
此刻容骁已经在高空中将月影救了下来,正将她放置在安全的地方。回眸的瞬间他就见那邪火散出的炙热温度就要将苏青墨包裹起来,他怒吼一身飞身而至,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冷光闪过,竟是硬生生将那邪火劈成了两半散落在地,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
容骁紧接着落地,烈火自他身边擦过,将长袍染红,将发丝飞起,他却全无感觉,只快步走到苏青墨身边,前前后后拉着她看了好几遍,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苏青墨回眸冲他一笑,殷红的双瞳中透着几分利光。少顷她重新转身,看着四周仍旧在燃烧的火海,眼光微冷,两手画圆,红光形成圈子的同时也将周围的火光带起。直到将那遍地火光重新汇聚成一个球的时候,她猛地抬眸,直接冲着前方的石门推去。
“轰”的一声,山体剧烈晃动,灰尘碎石落下,却在这烟雾朦胧中慢慢引出了整个密道的尽头。
依旧是一间石室,但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死人的墓室。
“啪啪啪”这时,就听一道鼓掌声自前方响起,清脆的声音带出回音,不知哪儿来的冷风拂过,竟莫名叫人打了寒颤。
“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力量,看来是我一直小看了你。”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感叹,苏青墨与容骁齐齐看过去就见一袭黑袍缓缓出现在前方,阴绿色的光芒在他身边环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若那地狱的恶鬼,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赵润清?”苏青墨微微挑眉,似是没有料到,“竟然会是你。”
赵润清冷哼一声:“对付你们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难不成你还觉得是……”
一道红光自苏青墨手中飞出,顿时将毫不防备的赵润清打进了后方的山壁。她面无表情缓步上前,少顷停住脚:“废话少说,我儿子呢?”
“你儿子?”
赵润清从那碎石中狼狈起身,轻咳两声笑道:“苏青墨,你来容召已经快一个月了,如果你心里真有这个孩子,不会等到现在才来!”
面对如此嘲讽,苏青墨不怒反笑:“怎么,现在你是在打抱不平吗?赵润清,孩子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是你让我们一家三口分离,是你让他置身在危险的情况中,所以你有什么脸来责怪我?”
“那是因为你们不配为人父母!他才不过四岁,却要因为你们不负责任的表现而承受一个孩子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苏青墨闻言紧了紧拳头,而这时容骁将她往后拉了拉,冷眼看着赵润清:“所以,赵二公子是感同身受了吗?”
“你说什么?”
“本王说,赵二公子是不是感同身受了,所以对本王的孩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面对赵润清瞬间惊愕的表情,容骁步步逼近:“听闻你母亲因为出身低微,所以在赵家连妾室的身份都没有。莫说你父亲赵汉明动不动就打骂于她了,连府中稍微有能力的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若非不是你争气,赵汉明压根不会看你们母子多一眼,正因如此,你从小就生活在恐惧跟愤怒中,觉得都是大人们的错,才将你逼到如此地步。”
“后来你的能力越来越强,不仅越过你大哥赵润仲成为了赵汉明面前的红人,更是接管了赵家部分势力。大房的人看不过眼于是加害于你们,那时你年轻气盛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却险些就丢了性命,是你母亲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命,这才将你保了下来。”
“听说她是被人乱棍打死的,而执行者正是你的父亲。”
“你闭嘴!闭嘴!”赵润清卑微的往事被容骁道出,他怒极之下就操控着绿光飞射而来。
容骁却是无动于衷,只在那绿光将要触上身体的时候,就见苏青墨红光逼近,将那绿光彻底打散。
“从那时候起你就学会了如何掩藏心迹,如何收敛光芒,你周旋在大房跟赵汉明之间,重获信赖,步步高升,直到将大房一脉全部除去,你才逐渐露出了爪牙。可无论你怎么厌恶赵汉明这个父亲却始终不敢对他动手,因为你知道他是赵家的根本,只有靠着他,你才能获得那些好处。”
“除非有朝一日,你能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