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她能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位新后,那么容骁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苏青墨当即问道。
容骁唇瓣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见栖凤宫里的宫人已经迎了出来,在见到他二人的时候皆是一愣。
“这……平南王,平南王妃?”那宫女并未做礼,而是面带诧异看着他俩,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见状,苏青墨心中不安更甚,还没等她解释,就听容骁先道:“去跟皇后娘娘通报一声吧,就说本王……跟皓月国的月华公主求见。”
这样的称呼对他两人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可不知为何这时候苏青墨却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容骁从未刻意跟任何人强调过这些。在他说完以后就见那宫女微微怔住,接着做了个礼就快步跑了回去。
约莫眨眼的功夫就见那宫女重新走了回来,而这一次她脸上的神情却比刚才要严肃许多。先是按照规矩给苏青墨二人行了礼,这才迎着他们走入栖凤宫内,全程不再多说一句话而生生憋着的样子,让苏青墨认定对方刚才一定被里面的人提醒过了。
越是这样想便越感到心惊得不行,苏青墨这时候才有空抬头重新观望栖凤宫内的摆设,这才发现与五年前自己来的时候相比,完完全全大变样。
那时候的白昭然为了彰显自己正宫的地位,尽管对外总是一副母仪天下端庄华贵的样子,但吃穿用度及宫中摆设,却一应皆是色彩绚丽且十分贵重的东西,用几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低调的华丽。
然而眼下却是不同,四面环绕皆是花团锦簇,尽管已经入了十一月中旬,却仍旧可见百花争艳。随处可见都是小桥流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淡雅清丽的色彩,温婉清透的画面更像是一个对事实漠不关心的高人住所而非一国之母,苏青墨越发对那那皇后娘娘的身份感到好奇,因而并未发现容骁跟在她身后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待到穿过前殿便来到了中间的一处小院子里。院中有一汪池塘,清透明晰的池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周围环绕的素色花朵明显是人工种植上去的,偶有几多鲜艳的色彩,却并不叫人觉得违和。而在池塘右侧不远处的回廊顶端有一间亭子,里面坐着的佳人只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裙,此刻正在拨弄琴弦,哀婉的调子带着一股伤感只叫人觉得似乎要被催断了肠,苏青墨听着那曲调,熟悉到陌生的声音让她心口一滞。
什么话都没说只拨开那宫女快步走了上去,待到快要接近亭子的时候她却忽然顿住了脚,不敢过去了。
就这样站在那儿看着面前人的后背,瘦小的,挺拔的,散发着哀凉的……
“来了吗,坐吧。”
前方人一语,苏青墨竟然听得眼眶一红。明明想要迈出去的步子却就这样停在那儿,像是灌了铅般,怎么都挪不动一步。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前面的人微微叹了一声,琴声戛然而止,而她转过身来,看着她,浅笑如歌,一如往昔,却生生叫人落下泪来。
“长……姐……”
苏青墨很是艰难地念出这两个字,强忍着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相比苏青墨如此大的的反应,苏青怡则表现平静。她什么都没说只微抿了抿嘴,缓步上前,慢慢伸手,一只拉住了苏青墨的胳膊,另一只贴上了她的侧脸。
“你都多大了还这样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叫人笑话。”
仍旧是那般温婉动人的声音,仍旧是那副和煦如阳的表情,可苏青墨却在苏青怡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丝丝悲凉,那种像是认命又像是怅然的感觉更是叫她心头一酸,原本憋住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的夫君还在那里看着呢,你这样莫不是叫他以为我在欺负你。”苏青怡强压下心头的难过,再度替苏青墨擦了擦眼泪后拉着她进入亭子坐了下来。她一边吩咐宫人们将长琴撤下去,一边亲手替她倒了热茶,又端过两盘糕点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是我亲手做的,不过好像已经有些凉了,你若不喜欢,我再去重新给你做。”苏青怡笑说着,夹过一块栗子糕放在苏青墨面前的小碟子里,“早就听陛下说你要回来了,可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想着你肯定会来我这里坐坐的,所以便每天准备一点,待到你过来了便可以吃了。”
明明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一段关心,但从苏青怡嘴巴里说出来却叫人听着无比心酸。苏青墨低头看了眼那栗子糕,笑着将它塞进了嘴里,明明下咽都很困难,她却吃的很是起劲。然而当她看到苏青怡的眼角也闪现过一抹泪痕的时候,刚刚才调整好的情绪再度变得起伏。她拉过苏青怡的手,抿着嘴道:“长姐,为什么?”
为什么会成为皇后,为什么要嫁给那样一个人?
苏青怡怔怔望着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事实上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问了整整五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