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犹豫不定(1 / 2)

她的这一举动在让况琴浑身一震的时候,也让容骁眸底一沉,看出了几分门道。他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手从况琴胳膊上撤回,接着慢慢后退,靠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而全程,况琴没有再看他一眼,只盯着凌薇,眼中情绪翻滚,像是有满腔的话在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要去想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不是总说要活在当下吗?”凌薇柔声说着,慢慢握住了况琴的手。

“我跟王爷都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回到这里,可既然已经进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出去吧。你也知道,眼下局势特殊,皓月又远在千里之外解不了近渴,除了你父……除了那个人的援助外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所以你与其心怀怨念,还不如坦然接受,走一步算一步,万一他跟你想象中的其实并不一样呢?”

况琴的怨念来自于那童年时期对南帝的误解,而这些误解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消散的。凌薇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劝他放下,怨恨一个人没什么可耻的,可耻的是你明知自己的内心想法却还是想要去逃避,殊不知在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逃避。

况琴怔怔望着凌薇许久,脑中闪过的却是童年时期的无数画面。那些折磨了他许久的东西最后竟也成了他人生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想到这儿他突然能够理解当初苏青墨失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同意她找回记忆,因为那些过往总会过去,而人都是要继续活着的。

慢慢垂首不发一语,况琴周身散发的哀凉叫人看着心疼。凌薇微叹一声做了她这一辈子最大胆的举动,她将身子直起然后伸手抱住了况琴,带着薄茧的手轻抚他的后背,朱唇轻启,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不要再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容骁坐在远处看着况琴愣怔许久最后也伸手环住了凌薇,那一刻彼此相依的画面颇有些患难见真情的感动。他慢慢侧目透过那天窗望向外面,五天了,他已经离开他的小妻子五天了,他也很想像他们那样伸手将她抱住,很想贴在她的耳边说一句,我想你了。

“阿嚏!”

与此同时,苏青墨正坐在别院的花园里,一下接着一下打着喷嚏。

月影最初还在戏弄她说是有人想她想得不行了才会让她喷嚏连连,尽管他们眼下身处劣势,但也总不能整日里苦哈哈的,于是这种苦中作乐便成了他们每日里唯一的节目。

然而过了一会儿月影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急忙伸手去探苏青墨的额头,这才发现一片滚烫。不得不承认在这紧要关头苏青墨竟然还感冒了,想必是擎南这边天气燥热,而她又着急上火,每日里奔波太辛苦,所以才终于病倒了。

身为病人明明该去好好休息,可苏青墨却并不是一个能躺得住的人。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把贵妃椅挪到花园的亭子里让她躺着,即便这样,苏青墨却也没闲着,手执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竟是在思考怎么样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进入皇宫,而不用答应叶家的要求。

他们原先的计划是先找“醉生梦死”再进宫去救容骁,但事情的发展明显已经超出了他们既定的范围中,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只能先解决一个是一个。

救父皇还是救夫君,她总得先做到一个才能去解决另一个。

然而又过去了一天一夜,苏青墨还是一筹莫展,也越发的举步维艰。

就在她头疼到真想直接撞墙的时候,元勃也抓药回来了。然而苏青墨一抬眸便扫到了跟在他身后的范庭川与景家兄弟,原本仅存的好心情这时候也消散无痕了,而看那三人的表情,显然是已经从元勃口中知道了前两日发生的事。

所以在元勃走过来的时候,苏青墨狠狠瞪了他一眼,谁料瞪完以后她才想起这家伙又看不到。不得已只能偷偷摸摸地伸手掐着他的后背,她真是不明白了,这家伙是搞不清楚状况吗,干嘛非要跟这两尊杀神说明情况,他们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另一个人当事人的家属,这不是添乱是什么!

元勃其实早在进亭子的时候便感觉到苏青墨的低气压了,所以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他也凭自己的聪明才智猜到了苏青墨生气的理由。

他自知理亏只能任由苏青墨在背后一顿狂掐,可是……可是他也很无辜好吗,面前这两个家伙哪一个不是人精,明知他嘴笨却还是问个没完,他也没想到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被他们猜清了情况啊!

“喂,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刚一坐下,景清蓝便不怀好意道。

苏青墨一边掐着元勃的后背,一边看过去:“什么怎么办?”

“你别装蒜,叶沉跟你说的那些事,元勃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景清蓝说着,表情更冷,“你要是敢答应叶沉的要求,信不信我立马倒戈陪着叶家一起搞你!”

苏青墨一副“我好怕”的样子白了景清蓝一眼,这才发现一旁的范庭川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样子。其实她心里面对这件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毕竟当初在皓月就是因为对方的缘故,月云升才也有了将她许配给他的打算。那个时候便是他出面做局,那么这一次,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