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现在有点急事,以后再跟你……。”
“如果是关于那枚玉坠,你就不必再说。”丝毫不松懈手上力气,范庭川下巴轻点,示意苏青墨看过去。
无奈看过去,苏青墨原本懊恼的情绪在看到正走向他们的赵润清时颇有些诧异,更让她意外的是那枚本该在赵润仲手里的玉坠,此刻正在赵润清手中,一点点靠近他们。
心头是难掩的惊异,苏青墨疑惑看向范庭川,却见他唇角微扬并无回应。赵润清这时已经走到他二人面前,垂首当做做礼,笑道:“刚才让范兄看笑话了。”
“无妨。”淡淡回声,范庭川眉眼添了几分笑意,“只是你今日回去,又要被嫌弃了。”
见赵润清低笑出声,苏青墨这才发现其实除开那个黑色眼罩,赵润清也算是个清秀的男子。此刻他的身上不见刚才凌人的气势,仅有一股淡淡的凉薄围绕周身。如此倒与范庭川的气场很是贴合,而看二人之间的交流,怕是老相识了。
“我本就是庶出,被嫌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赵润清笑说着,神情戏谑。他的目光很快移到苏青墨身上,仅打量了一眼便躬身道,“原来是平南王妃,在下失言。”
苏青墨摇了摇头,对他的敏锐颇有些警觉。而赵润清仿佛丝毫不在意般,将之前的玉坠递了过来:“刚才见王妃似乎很在意这坠子,便从我大哥那儿‘拿’过来了。”
他说得十分坦然,倒让苏青墨有些尴尬。伸手接过坠子细看一番,苏青墨神情不变,柔声道:“多谢赵公子,只是刚才觉得这坠子像我一个故人的,眼下瞧着,并不一样。”
见她将玉坠还回来,赵润清眉头微微扬起,却笑着摇了摇头:“本就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王妃随意处置便是。不过我想留着它,对王妃应当也是有用的。”说完这些赵润清重新转向范庭川,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苏青墨神色冷下来,赵润清刚才最后一句话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可惜了。”正在这时,范庭川突然淡淡开口,引得苏青墨侧目,眼神询问。
“若他并非庶出,只怕会大有作为,只可惜……造化弄人。”范庭川说着看向苏青墨手中玉坠,眸底闪过一丝异样,脸上平静道,“这玉坠你拿着便是,他不会多事的。”
听范庭川这么说,苏青墨重看回手中玉坠,良久,朱唇轻启:“表哥跟他……是朋友?”
“哪来那么多朋友。”失笑出声,范庭川折扇轻敲苏青墨脑袋,引着她往茶馆走去。
随着喧嚣散去,繁华街恢复了往昔情景。而不远处的酒楼二层却有一双眸子紧盯苏青墨后背,视线冰冷,染着异样的色彩。他修长指尖轻叩着桌面,那般悠闲却带着耐人寻味的节奏。
少倾,他侧目看向身边:“况琴,去查查那玉坠。”
苏青墨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监视了,她先是将玉坠交给茶馆的人吩咐他们下去查,随后才回到前堂。见范庭川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走过去,品一口香茗道:“表哥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范庭川沉如辉夜的眸子闪了闪,淡笑轻语:“我听到了容骁跟你说的话。”
作为兄长,苏青墨被容骁责备时他理应挺身而出,却无奈以范家的身份并不适宜在那时与容骁再起冲突。而作为男人,他不仅要尊重苏青墨的选择,更是要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是看容骁目前对她的态度……
“还是为着大婚之夜的刺杀?”良久,他再度开口,神情带了几分严肃,“我派人去查了,但结果并不太好。”
苏青墨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这事并不好查,否则容骁也不至于让她去做了。
见她眉宇之间挂着愁容,范庭川心中涌出疼惜。无法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他敛眸,仿若无意般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倘若他真敢休了你,不管苏家还是范家,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范庭川这么说,苏青墨心里更是内疚。明明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背下的担子,最后却要把苏家和范家来为她买单。而听范庭川的意思,似乎觉得她很在乎平南王妃这个位置,但实际根本不是。
深吸口气,苏青墨苦笑看着范庭川:“表哥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清楚对我来说,不管是容骁还是平南王妃的位置,都不重要。”
范庭川手握茶盏的手紧了紧,眼底滑过一丝诧异。就这样看着苏青墨良久,他心中情绪起伏不定,最后却只淡淡一笑道:“你总也要给我一个理由。”
心情更是复杂,苏青墨却并不打算把关于肖瑾尘跟凤图的事情告知范庭川。并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凤图作为一个异世之物,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知道范庭川对自己的好,就因为这才更不能将他牵扯其中再生事端。
目光不由有些闪躲,苏青墨不自在地低下头,大脑快速运转。并没注意到对面范庭川的眼神越发幽深,许久,她才低语:“因为这门婚事,不管苏家还是范家都成了众人针对的目标,若我此时被休离王府,以后的日子会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