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旭尧端坐在为首的骏马上,凤目上挑,唇红齿白。紫金色的袍子更给他添了几分妖媚,金冠竖起长发,既有英气,也有邪气。如此雌雄莫辩的长相很难让人与他的身份划上等号,苏青墨瞧着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轻蔑,心道果然来者不善。
“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平南王啊。许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张口就是讽刺,封旭尧手握马鞭笑道,“看来容召陛下对你可当真宽容。”
容骁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平静道:“有封太子做榜样,本王自当得好好活着。”
人人都知在这场战争中,齐宣国前期大将正是封旭尧。可因他固步自封且并过分轻敌,于是屡次遭受容骁的打击。齐宣陛下大怒,这才更换了大将,并狠狠惩罚了他。
果然就见封旭尧脸色微变,语气阴森道:“容骁,你可别忘了什么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嘴上能说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站在这儿给本太子接风下跪!”
这般侮辱人的话又有几人受得了,然而容骁却仍旧淡淡道:“所以,封太子还是请吧。”
“慢着!”封旭尧马鞭一甩就在容骁身边甩出一阵尘土,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挑衅道,“这风倒是接了,可这跪你还没做呢!”
眼见对方咄咄逼人,而容骁又绝对不会是下跪的主儿,苏青墨不想因为这种事儿而耽误功夫,于是不假思索站了出去,朗声道:“胜负这事可没什么定性,风水轮流转这话太子不会没听过吧?”
封旭尧这才发现容骁身边的苏青墨,他阴沉的眸子扫了过去,待看清苏青墨的长相后忽然眼睛一亮:“你又是谁?”
如此猥琐的目光让苏青墨觉得恶心,却仍旧强忍着道:“我乃平南王妃,特受陛下旨意与王爷在此迎接太子。宫中早已设好宴会为太子接风洗尘,为免耽误时辰,太子还是先请吧。”说完她转头示意侍卫上前,也不等封旭尧再说什么,就让人牵着马匹往皇宫走去。
依稀可见马队走了很远封旭尧似乎还在回头看她,目光中的玩味跟审视让苏青墨颇为厌恶。她长叹一声,只觉得容骁那一日的提醒似乎很对,她平生最烦这种阴阳怪气的人,让她怎么都把握不到对方下一步会出什么牌。
这样想着,苏青墨一不留神却被人从后拥住。她怔了怔正要发火,就听容骁低沉着嗓音道:“别动。”
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般低沉的嗓音,苏青墨僵硬着身子没有回头,只觉得这声音中似乎藏了千言万语。不知怎地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却忽然意识到自从战败后,容骁不管走到哪儿,都在承受诸如刚才那种讽刺跟嘲笑。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到底怎么忍到现在的?
明明她也是怪他的,可现在面对这样的容骁却觉得心有不忍。随着大批队伍离去,城门口只剩他二人一前一后站着。太阳挂在头顶,逐渐消散了清晨时的阴冷,但苏青墨没感觉到丝毫暖意,即便这样被容骁拥着,她的一颗心还是仿佛落入了冰窖,有一种说不出的凉薄之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骁终于慢慢松开她,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没有看她此刻神情中的惊愕,他一言不发拉着她慢慢往宫门走。待到二人到了宫门,容湛早已派了太监在此等着,要容骁先去书房一趟。
容骁深望了苏青墨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然而苏青墨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警醒跟担忧,她不禁心情更是沉重,渐渐有些烦躁起来。
原本就不喜宫中宴会,再加上前两次来都没好事发生,苏青墨不愿到处走动,只与凌薇在前往宴会会场的路边寻了块石头坐下,垂头想些事。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出口气,正要转头跟凌薇说话,却意外察觉气氛突变。
一个人影从侧边林子冒出手执利光,不偏不倚架上反应不及的凌薇的脖子。苏青墨正欲发威,就听一声调笑自身后响起。她转身见竟是封旭尧站在那儿,邪魅的眸子带了几许异色,显然已经来了很久。
这样的会面让苏青墨眉头紧锁,她正想着如何开口时,就见封旭尧挥手让他的人拉着凌薇退下。只见他缓缓靠近苏自己,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她后咂舌道:“竟然留王妃一人在此黯然神伤,平南王也真舍得?”
苏青墨瞧他满脸淫邪,不禁皱眉冷道:“这跟封太子没关系。”
对她的冷漠似乎并不在乎,封旭尧耸了耸肩邪魅一笑:“怎么没关系,我一向怜香惜玉惯了,看着王妃寂寞一人难免心疼呐。”说着,他伸手,修长指尖触上苏青墨脸颊。
“封太子请自重!”冷冷挥开他的手,苏青墨神色越发警惕起来。
封旭尧垂目扫了眼胳膊上的红痕,邪魅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眼底划过一丝冷凝,步步逼近苏青墨道:“平南王妃,你难道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单手将无路可退的苏青墨堵在一块假山上,封旭尧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在她宛若夜幕般的眸子上,他邪笑道:“如果你是因为容骁而故作矜持,我告诉你没那个必要。他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