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墨表情严肃起来,整个洛阳城唯一担得起苍鹰图腾的,除了白家外还有谁?只是她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她跟范庭川离开敬华楼最多不过半刻钟,就这么点功夫让白欣桐回家吐苦水都不够,又怎么能先他们一步到达平南王府来找麻烦?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见况琴从府中匆匆走出。一眼就看到他们,他走过来皱眉道:“你怎么才回来,可知府里出了事!”说完他才看向一旁的范庭川,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还从没见过况琴如此表情,苏青墨问道:“可是白家……来找麻烦了?”
闻言莫名叹了口气,况琴回眸望着白家的马车,凝重道:“是……为着齐宣国的事,你且先进去吧。”
苏青墨心中莫名一跳,齐宣国三个字仿若一根细针扎进了她心里。正要跟况琴一道进门的时候衣袖被人从后拽住,苏青墨回眸,就见范庭川看着自己,原本平静的眸子微微带了几分波动。
“表哥,我心里有数。”自知范庭川在担心什么,苏青墨急忙解释道。
良久缓缓松了手,范庭川深望苏青墨一眼,道:“有什么事就让凌薇来传个话,范家……总不会不管你的。”
看着范庭川离开的背影,苏青墨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管苏青怡还是范家对她都是极好,可她却因为一些理由只能选择隐瞒,说到底,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吧……
来不及再想,苏青墨急忙赶往正厅。还没等人靠近,就已然听到里面传来的浑厚笑声。苏青墨抬眸就见一中年男子坐在侧首,气态端庄,气势凛然,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正是白家家主、当朝丞相白浩威。
“这便是内子。”容骁一眼瞥见苏青墨气喘吁吁地往过走,他用眼神示意她先入内,然后看着白浩威道。
白浩威望了苏青墨一眼,虽然他与苏青墨是初次见面,但他却早就听到了不少关于苏青墨的事。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他仍旧有礼道:“既然王妃已经回来,那刚才所说之事便由王爷代为转达吧。”
说着就要起身告辞,白浩威却在走到苏青墨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苏青墨面容浅淡回望回去,就见他忽而道:“听闻今日在敬华楼小女对王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从小被本相惯坏了,虽是无理,但着实没什么坏心。王妃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跟她计较吧?”
果然!苏青墨眉眼一垂,心头沉重起来。从时间上看白浩威根本还没与白欣桐见面,可他竟如此详细知道敬华楼的事,只能说明白家在她身边埋了不少好东西!
“我计不计较不要紧,关键是陛下跟太后会怎么想。”苏青墨清雅一笑,含蓄道,“白丞相不会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您既然那么宠爱二小姐,还是该给她好好立立规矩。”
明明跟自己女儿一般大小,可这气度却是连身为皇后的白昭然都不一定有。初次过招便已知深浅,白浩威笑笑:“王妃所言甚是,本相回去自当好好教训她。不过陛下日理万机,太后又要处理后宫诸事,这等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说完白浩威冲容骁点了点头,就此离开。
苏青墨望着白浩威的背影,眸中利光闪闪。她这才想起容骁还在身边,转头却发现对方早已一脸平静坐回位置,倒是对她在敬华楼的事一点都不在意一般。
还是头一回没有因为自作主张而招来容骁的冷眼,苏青墨下意识便觉得白浩威带来的事远比在敬华楼发生的的要严重得多。
“齐宣国太子封旭尧两日后来容召,商谈关于容召国战败后割地和赔偿的事。”少倾,容骁淡淡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本王与你去迎接贵客。”
蓦地瞪大双眼,苏青墨疑道:“迎接外宾一向是文官的事,怎么会……”话还没说完,她却突然明白过来。
容骁战败本就是容召国的耻辱,堂堂战神让容召国颜面扫地,身为皇帝的容湛不可能不在意。他虽然当着众人的面对容骁恩宠有佳,但实际却是想方设法地让容骁为战败的事付出代价。
这等心机,还真是……下作。
相比苏青墨,容骁倒是表现得很平静。他见苏青墨似乎很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自觉地挑眉嘲道:“你若不愿,本王自己去也可。不过是谁说要做好本王的贤内助?”
“王爷你该知道,臣妾并不是那个意思。”
无声地冷笑,容骁垂首静饮一口茶水。微凉苦涩的口感让他眉头皱了皱,他看着那翻滚的叶片,缓缓道:“那你就记着,此事是陛下看重平南王府,无论如何都不许节外生枝。”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到苏青墨身边时突然停下。一双冷眸望着门外景色,他扬声提醒道,“还有,你且记着千万小心封旭尧这个人,不要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苏青墨诧异看向容骁,发现他高深的表情中似乎藏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心中隐约觉得古怪,她不明白容骁为何会突然说这么一句。
他是在关心自己?还是说,他担心她接触封旭尧后会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苏青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