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继忠村长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面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面不解地说:
“真是奇了怪了!要说这几天不太在意,没看见过吴长生倒也罢了。但如果说这间房子很久没有人住过,要么就是我们活见鬼了,要么就是吴长生能够穿墙入壁了。又或者,他借谁的屋子住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他到地里摘菜路过村委会,往这里回呢。”
朱继忠说完,顿了一顿,又问村民们道:“你们有谁知道长生借谁的房子住没有?”
那个神经兮兮的村民就挤上前来,回答道:“村长,长生没借谁的房子住。出事前两天,我还见他回这屋子来呢。”
不对吧?一间门前长满青苔,没有人脚踩踏痕迹的屋子,当然就没有人进出屋子的迹象啦!
怎么会屋主人竟然几天前还到菜地里摘菜?而邻居也看得到他返回屋子里去呢?岂不是门前的情况与实际情况自相矛盾?
陈文辉犯难了。现在的情况摆明,不是村民一方的错,就是自己的判断有错。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自己的错。
陈文辉这样想着,就机械地往别家村民的屋子前去比较一下。
显然,人家屋子门前正常得很,光滑鲜活,人气味浓郁。进出不断的踩踏之下,门前台阶何来青苔?
这一对比使陈文辉很高兴,不是他赢了村民诸如此类打赌获胜的高兴,而是为自己细致的洞察力和推断力的准确而高兴。
他脸上因此绽开了笑容,转过头去想告诉村长他们知道,瞧,正常人家的屋子门前不应该长满青苔……慢着,天哪!原来站在最近吴长生的邻居门前,也是看不到吴长生进出自家门的!
吴长生那建在低洼处的屋子,本来就已经处在低处,而洼地上还长满了树木。透过树干的缝隙,只能依稀看到吴长生那“合”字形的屋子顶部!
也就是说,当吴长生从树林间逐渐走下低洼处的屋子时,人们只能看到他回家,却不能看到他是怎样进入屋子去的!
这个发现无疑于推翻了村民们说的见吴长生进出屋子的证言!
天啊!这实在太诡异了……莫非?这个吴长生是闪入屋子里去的?
什么东西能够做到如此进出自家屋子?
除非……哎哟,真不敢想下去啊!
陈文辉不知怎么就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头皮也禁不住一阵又一阵发麻。他仿如被吓坏了似的,脸色青青地回到洼地。
这时村长和其他村民还为早几天见着吴长生而唠叨个不停呢。
陈文辉反抄着双手,幽幽地回到洼地,刚想说句什么话儿的时候,他刚抬起头来,就看到同来的老警察,在用眼神制止他,他只得收了声。
然而,陈文辉毕竟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靠近门去,偷偷看了几眼那门锁,很明显地,那钥匙孔里的擦痕很旧了,还有些锈迹呢。
而且周围积着薄薄的一层灰。那挂在门扣上的锁头也与扣环没有钥匙开门时留下的擦痕!
有了这个发现,陈文辉的心中有数了。可他知道一时半会是没法和村民讲清楚的,所以就不再说什么。
但凭着这两个疑点,陈文辉在心里就敢断定这间房子很久没有人出入过了!
虽然朱村长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相信自己见过吴长生在村里出现过,就必然会进出他自己的屋子。
陈文辉不知是村长这个人比较主观还是什么,见他一口咬定吴长生就住里面,陈文辉倒不便再深究下去。
大家站在吴长生的房子门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屋子里有没有人进出而消磨了许多时间。
这会儿再不叫他出来,也不是个事了。朱继忠村长就对着屋子大声叫了几声,可并没有人回应。
怎么办?大家都站在屋子门前了,不进去一看究竟,恐怕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同陈文辉一起去的老警察,这时认为有必要进屋子去看个究竟,说什么屋子主人也是个牵涉到两个女子失踪的嫌疑人。
虽然说,现在进入私人屋子,按规定要有齐全的手续,但阴沟村离县城路远着呢,等手续办妥了,有事恐怕也过去了,所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朱继忠村长也同意老警察的看法,他大包大揽道:“没事。不就是长生的屋子么!到时弄错了,跟他解释解释就行了。长生老实人来,摆得平的。”
朱继忠说着,叫人拿来一把斧头,三下五除二就敲开了房门。
大家进得吴长生的房子,迎面就是一股阴风吹来。仿佛雾气一样阴湿,冷得大家不禁哆嗦起来。
这屋子真是阴森啊!堂屋里还黑漆漆的呢,光线都被挡在屋子周围的树林外了,半丝儿也射不进屋子,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气氛甚为恐怖。
那时分,连办正事和看热闹的有六七个人之多,可大家走进那屋子的堂屋时,仍然禁不住打起寒颤来。
感觉就象进入到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洞,阴森、寒冷、静寂,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