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鹏慢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正被一群警察围住。铺子外停了好几辆警车。阮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局里熟悉的同事在关切地询问他怎么了?伤着哪儿了吗?
阮鹏呲牙咧嘴的,喘过好一会儿气,才感到疼痛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当他正想回忆是怎么一回事时,不用了。铺主正滔滔不绝地向做笔录的警察说个不停呢。看铺主那激动的脸庞,全被紫红色占满了。
他比划着,在做笔录的警察面前如同打快速的太极拳一样。他说话时有些声嘶力竭的样子。语句急促,还带有类似粗声咆哮的味道,生怕站在他身旁的警察听不完整他要表达和复述的意思,一副一定要吸引听众注意力的样子。
“整个过程发展得太快啦,”他说,同时瞪大眼睛看大家在听他讲话不。“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傻傻地在我店铺外的街边吸烟。后来他把烟头往地下一扔,就想上前去干什么的时候。嘿,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做笔录的女警察催促道:“你就直接把发生的情况说出来就行了。卖这么多关子干什么?不是害我乱写么?刚记得前面几个字,接着听下去,才发现你是卖关子。等下把笔录拿回局里去,领导一看,记了这么多卖关子的废话,岂不是说我水平不行!”
“是,是。不卖关子。咱们有话直说。却说当时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正想干什么来着,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斜刺里闪出两条黑汉子,如箭一样冲了上去,不由分说就把这个躺在地上的傻瓜拖进我的铺子来。这傻瓜还想反抗,却被那两条汉子打昏在这里了。”
那铺主说完,以为自己搜索枯肠,用了最生动的语言来复述整个过程了,肯定会得到做笔录的女警察赞扬的。岂料那女警察合上本子,一手轻托了一下帽檐,好让她憋了一肚子火的眼睛让对方看得更清楚,然后她尖着嗓子说:
“回去洗洗你把臭嘴吧!开口闭口就说人家傻子,他很傻吗?他是个警察,在跟踪坏人!就算他真傻,也是为了人民的平安而傻!”
女警察说完,对围着阮鹏的其他警察说:“我们走,回局里去。”
罗建勇听完阮鹏被人阴了的事后,觉得很奇怪。这说明昨晚做监视神秘屋子的那伙人,今天早上也和我们警察一样,派出了盯梢人员。也许,他们不想警察插手这件事;也许他们不准阮鹏太快暴露跟踪的痕迹。
总之,整个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而且因为它的扑朔迷离,越发显得事件的错综复杂,越发显得事件的重大性质。为此,他向局长汇报了案件的进展情况后,局长也同意罗建勇的看法,基本锁定了这两伙人中的一伙,就是圣贤医院的盗贼真凶。
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瓜葛和纠纷,就要通过今后对盗贼们的抓捕来揭开谜底了。目前的情况有些让警察们尴尬!如果继续监视吧,明显已被他们的一伙知道了,之前的秘密监视失去了意义。
但如果直接派出大批警察把两间屋子的嫌疑人一起抓捕回来,又显然有些勉强。毕竟都没有一点儿的证据。目前只能说,这两伙人的行为很可疑。但可疑的事情多着呢,总不能可疑了就抓捕吧?
现在比较而言,是要讲些法律的。无证无据的情况下,谁敢签逮捕令呀?可看着这么形迹可疑的两伙人,又总不能听之任之吧?真是左右都不是呀!唯有继续监视,看看情况再定吧。
又过了两个晚上,3月的弦月弯弯地吊在整个黑暗的天空。星星稀少得似有若无。下面,张卜郎营子静寂得没有声息,还散发出一股潮湿的气息。人们劳累一天后,早已安静地入睡。在那一片漆黑的房子下,那间神秘的监视着五十米开外的屋子,突然,吱的一声响。
这一神秘的响声,使得罗建勇他们高度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发出响声的屋子。只见神秘的响声过后,有好一会儿才闪出两条黑影来。黑影鬼鬼祟祟地对周围观察了一下,确信街上没有行人了,才躲闪着,贴着房屋的墙边,悄悄地潜行。
两条黑影如同幽魂一样,在静寂的张卜郎营子的街边,向着那间神秘的屋子摸近去。他们故意藏在房子的阴影里,蹑手蹑脚的,连狗也感觉不出街上有什么动静。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摸过去。很快,两条黑影就来到他们监视的屋子前。
只见他们贴近墙壁,侧耳顷听。在确信自己没被发现后。其中的一条黑影对另一条黑影做了一个手势,另一条黑影会意地点点头。于是两条黑影一条站成马步,双手握着做垫球动作,另一条则往后退了两步,再一个前冲,眨眼之间就翻上了二楼的阳台。
站在地下做托人上二楼的那条黑影,此时立即从腰背后拨出了手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而上到二楼阳台的黑影,在顷听一会屋子里没有什么响动之后,迅速从身上拿出一件小物件粘到二楼阳台的窗子下,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跳落地下,和同伴招招手,撤了。
这一切,都被监视的警察用摄像机拍摄到了。之前的苦于无证无据的尴尬一下子烟消云散。录像被带回局里,局班子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