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曦微的时候,背着从医院里偷来的冻伤药,李立、刘奇和王云回到近郊的一座私人出租屋的门口。他们警惕地四周打量了一下,确信没有人跟踪在后面,才敲门。房门只开了一小条缝,他们就鱼贯而入。
走进出租屋里,李立的眼睛闪耀着得胜而回的喜悦,迅速扫视了一下大厅。只有龙门仁急匆匆开门后又上楼去的背影。李立和刘奇、王云不禁面面相觑,不用说,准是陈洁萍疼痛难忍,所以龙门仁才没来得及问候他们,又上楼去了。
他们随即蹑手蹑脚地跟上楼去,果然没有猜错:陈洁萍脸青唇紫卷着厚厚的被子仍然冷汗涔涔。三人见状,立即把李立背着的行囊拿下来,凑近去寻找着药物,很快就为她搭起简易的输液架,进行急救。
尽管昨晚经过使用了很凶残的手段才得回了这批药品,李立仍然感到有所价值。不难想见,如果时至现在,仍然没有药物给陈洁萍治疗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真是辛苦你们了。”龙门仁看着慢慢平静下来的陈洁萍,对李立他们说。
“没事,没事。只要陈洁萍没事,我们辛苦点算得了什么!”李立笑着回答。
可是,刘奇和王云却不说话,还怯怯地往后缩去。龙门仁是个何等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看这场面,心里就“咯噔”的一下子,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你们跟我下楼,别影响洁萍休息。”他用命令的口吻道,自己率先带头往楼梯走去。脸庞很不好看地绷紧着。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想瞒天过海!”龙门仁一走到楼下大厅,就回过身来,用审视的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们几个,低沉地问道。
刘奇和王云吞吞吐吐地,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得上来。两人眼神躲闪着,尽量避免直接与龙门仁对视。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在搞药过程中被医院里的人碰上了。我们赶快就溜,就这事儿。”李立想和稀泥道,还强装出一副笑脸。
龙门仁沉吟着,转着身体,一个一个地盯上一眼。突然,他喝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闪闪缩缩?说吧,我听着呢!”
“只是,不小心,碰上了,下手也重了些,死了。一个药剂师……”刘奇嘟哝着小声地如实说道。
“真是的,都不知怎么说你们才好!一件小事,都办成这样。既违背我们道会里的人轻易不杀生的准则,又容易惹起警察的注意。”龙门仁本想发火,但一想到他们是因为陈洁萍而失手的,无名之火就莫明地发不起来。
他半垂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摆了摆。“算了,也别说是谁的过错诸如此类的废话了。我只想弄清楚一点就是,你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和痕迹?按我原来的设想,陈洁萍这种情况,我们是要在此住上三几个月的……”
“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临走前我还打扫了一下现场的,没出差错的话,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他们找到的。”
“那么,谁能告诉我,那个死者的具体情况?特别是临死时做了什么?”
李立用手搔着自己的太阳穴,在大厅里慢慢兜着圈子,回忆道:“应该也没有什么吧?当时,我在找药品的时候,是和他对过话。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说话来的。无非是告诉他碰上他是他自己倒霉,我本来并不打算杀他的……”
“那他有什么反应?”听到李立这样子说,龙门仁立刻倒吸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杀人现场的凄怆,死者知道自己的死期来临时的激动、挣扎和反抗。
“没有什么反应,死者只顾着喘气。可能伤得太重了,当他听到自己快要死的说话,也没力气作出反应了。”
“什么?什么反应也没有?你不是说第一次对他击打后,他还能和你对话的吗?既然仍然能够对话,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反而没有激动的反应?只要用脑想想,也不符合情理呀!天呀……”
龙门仁说到这里不说了。照这样子分析下去,李立所杀的人一定是个难缠的家伙!他在自己死前能够如此冷静,一定会做出暗示留给活人。如果他死前大吵大嚷,说明他已经失去理智,这样的人反而放心。
“这下我们有麻烦了,看来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撤离的准备了。”龙门仁道。
“不会吧?那死者在黑暗中有气入没气出的样子,他能留下什么暗示?。”李立不相信事情如些复杂,用怀疑的口吻道。
“你最好做好代替王云在汽车站所做挖地道的思想准备。不是吓你,他们应该正在研究那个死者留下的线索。只是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们罢了。我们现在也不便转移,力争多些时间给陈洁萍休养一下。这样吧,刘奇、王云,你们负责在房子周围安装监视设备。”
刘奇和王云一边答应着,一边禁不住对着李立笑。李立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到房间周围察看哪儿适宜挖地道去了。等李立一走,刘奇就怀疑地问龙门仁:
“又用这么旧的办法,只怕不行吧?”
龙门仁很有把握道:“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