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前,曾经是个猎手的村民苏虎,又偷偷拿起他偷藏起来的猎枪上了山。
这十几年来的禁止打猎,使得山上的野猪又多了起来,不仅常常跑到村庄附近偷吃菜农们的蔬菜,还撞烂了农民们圈养家畜的围栏。
这位快五十岁的前猎人,除了因为野猪破坏农民菜地的恼怒外,也对越来越肥大的野猪垂涎三尺。
趁着大雪即将来临,他扛起他的猎枪悄悄地上了山。
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时,就像天女撒下的玉叶与银花,那样的晶莹,那样的美丽。
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
雾气缭绕的时候,山连着云,云连着山。
那一座座山,那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
望着蜿蜒起伏的山脉,白雪皑皑。在柔和的冬日下映衬得皎洁又明亮。
那样地神秘,让人不免心驰神往!
长白雪山不仅气势磅礴,而且秀丽挺拔,造型冷峻。
皎洁如晶莹的雪峰,灿烂如利剑,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像一柄银色的利剑竖立在山巅,作永恒的铸造。
这座白雪山不仅巍峨壮丽,而且随四时的更换,阴晴的变化,显示出奇丽多姿的风采。
时而云蒸雾涌,山峰乍隐乍现,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女神态;时而山顶云封,似乎深奥莫测;时而上下俱开,白云横腰一围,另具一番风姿;时而碧天如水,万里无云,群峰像被玉液清洗过一样,晶莹的雪光耀目晃眼。
具有“白雪无古今,乾坤失晓昏”的光辉。
即使在一天之中,雪山也是变化无穷:东方初晓,山村尚在酣睡,而雪山却已早迎曙光,多彩的霞光映染雪峰,白雪呈绯红状与彩霞掩映闪烁,相互辉映;傍晚,夕阳西下,余辉映山顶,把雪峰染抹得象一位披着红纱中的少女,亭亭玉立;月出,星光闪烁,月光柔溶,使雪山似躲进白纱帐中,渐入甜蜜的梦乡,显得温柔、恬静。
苏虎上得山来,刚刚欣赏完雪山的美景,感叹着自己生于如此美丽的景色下,真是不枉人生的绚丽多彩。
突然,他就看见一团雪白的东西,在白皑皑的雪花中蠕动。
苏虎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都说封了十多年的山了,野生动物已经渐成气候,果不其然。
才上山多久?就发现了猎获物!
他于是静悄悄地伏低身体,举起那把藏了十多年的长铳,对着蠕动的雪堆,“噼啪”就来上一枪。
但是,很不幸,他以为自己在轰野猪的,不知怎么的,长铳响过之后,不见野猪的尖利惨叫,却莫明其妙地轰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来!
苏虎顿时傻眼了!
回想着刚才那一幕,明明已经看得很清楚的了,那头野猪正在刨草根的时候,苏虎在它山下,刚好在下风处,野猪不可能闻到自己的味道的。
他于是悄悄地爬上了一段山坡,抬起长铳瞄准。
就在野猪有所警觉的一刹那,苏虎扣动了板机。
只听“嘭”的一声轰响,那野猪如同被刀捅着了似的嚎叫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发疯一般奔上一个小土丘的后面。
苏虎顿时惊喜若狂,跟着就站立了起来,拿起长铳,往山上追去。
可就在他正气喘吁吁地要上去捡野猪的时候,就在那个小土堆的后面,一条身影“嚯”的一声站立了起来。
苏虎被眼前突发的一幕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她从雪地里倏地站了起来,瞪着一双闪烁着淡蓝光彩的眼睛,在这白皑皑的一片颜色中显得特别刺目。
那女子恨恨地瞪了苏虎一眼,咬牙切齿地晃了晃她的拳头,然后昂头长嚎一声,就从山上冲了下来。
苏虎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看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从雪地站起来之后就没有过对苏虎的善意,风风火火地从山上跑下来的时候,一句话没说过,握着拳头直朝苏虎而来,看样子没把苏虎吃了不足以解去她心头的仇恨似的。
苏虎顿时吓得往后倏然倒下,握着长铳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别动!你想干什么?你再跑过来我就开枪的啦!”
苏虎吓唬着。
可他自己的嗓子先自打起抖来,机械地抬起那杆长铳,把枪口对着了那个发疯冲下山来的女人。
但是,她好象一点都不怯懦。
依然故我地咬着嘴唇,握着拳头朝着苏虎冲了下来。
当她看到苏虎举起枪来对着她的时候,那女子的表情更加愤怒了!
她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盯住苏虎的一举一动,同时身体开始做出规避动作,跑出来的路线呈蛇形,让苏虎无法瞄准。
苏虎这下子急了。
想向她开枪,但刚才打野猪时已经把枪筒里的火药和铁沙“嘣”了出去。
这会儿真要开枪也来不及重新入火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