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遇上仇家(1 / 2)

陈良道的感慨其实不无理由的,他想,像现在的陈洁萍,她表现得像以前一样的淡定,耿直,倔强。

但是,她整个人的随和、直率,好像不太真实,有些不可捉摸的成份在里面,如同我们平常形容的那样——大智若愚!

但在陈洁萍看来,自己心不慌,脸色不变,神情仿佛更自如更真实了,她的内心深处甚至都不肯承认自己在扮作从容和淡定。

但她的父亲陈良道更不显形于色,一副混然不觉的样子,继续和陈洁萍拉家常道:

“和那小子韦江峰结婚多久了?”

陈洁萍瞪大了双眼仔细地听,父亲的嗓音越来越混沌了,就如同气质快要不行的老人一样,有些口齿不清,听他重复说两次了,她才知道父亲在问她和丈夫结婚多久了!

那么,她要不要真实地回答他呢?也许,在别人看来,陈洁萍如此躲闪着和父亲谈话,有些不诚实。可在陈洁萍看来,却是一种对自己、对家人的保护。天知道这个到底活了多久的父亲,会以什么样的评判标准来衡量他女儿及其家人的呢?

这样子分析过之后,陈洁萍就显得有些犹豫起来,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好几圈,连回答父亲时也吞吞吐吐起来:

“有,有好几年了吧?”

陈良道听后,竟然满意地笑了。

这两个人还在玩智力游戏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山上传来了一阵淡淡的香熏后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山头上,他们好象不怕谁知道这个山上有人活动的样子。

这使陈洁萍觉得很诧异,父亲一向以来都是以神龙见首不见尾著称的,现在却不担心别人闻到焚香味而知道他们在此山头上,难道父亲不知道有刑警支队的人正在四处寻找他吗?抑或他认为这里远离城乡,刑警们就找不到他?

有关父亲与刑警支队的陈文辉在互相周旋这个问题,陈洁萍是比较纠结的,她既不想父亲被陈文辉一伙捉住,又不想父亲继续以那种令人难以接受的违法行为苟且偷生。毕竟靠吸别人的魂魄来延长自己的生命,就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上。

这对受过现代教育的陈洁萍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可是,另一方面,这个能够长生不老的人,又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当然也不希望他死去。这就很矛盾,所以,许多时候,当陈洁萍生活于芸芸众生之中时,她就有一种回避这个复杂又难决断问题的轻松。

但现在就不行,她已经无意中在替父亲陈良道担忧了。比如她闻到的那些香味,她就替父亲着紧,怕被人知道!

正想着,这时,一个身体瘦弱,也穿着一件紧身夜行衣的人,从山洞那边走了过来,他扭动着屁股,怒形于色地对着陈良道点着头,皱起眉头,一走近来就老鹰擒小鸡地捉住了陈洁萍的手。

他的手掌拼命地用力来握陈洁萍,脸上也用力地堆作一团,就连他那双线一样形状的贼头贼脑的眼睛,也含着愤恨的表情望着陈洁萍。

陈洁萍忍着疼痛,扭头去看他,这才发现这个家伙的身子站得很不自然,依稀可以判断出那里伤着了,而且伤势不轻呢。

这家伙因为有伤在身,脸颊上的眉头锁得很紧,似乎在忍着疼痛。

他一走近来,那双细小的线形眼,在紧皱着的眉毛下,更显凶狠地盯着陈洁萍,鼻梁肉紧聚,上齿及着下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象是不宰了陈洁萍不能解心头之恨似的。

陈洁萍起初一怵,心想何来如此凶神恶煞的一个人物?自己与他无仇无怨的,干吗……

她不明不白地看那人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对待自己,只好侧着身子就着那人扭她的手,以此减轻自己手腕上的痛,还向另一个早就站在她身后的人点点头示好,主动伸出另一只手让他捉。

这样一来,另一个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伸手示意陈洁萍,让她自己行到山洞里去就行了。

陈洁萍趁机捋一下给弄乱了的、深黑色的短平头,随后,她挺直了身子,转过头去看那个充满仇恨的人,只见他一张瘦削的、没有光泽的脸,弯弯的眉毛,嘴巴紧咬着还在用力扭自己。

陈洁萍很痛,偏偏装作没事儿的样子,淡淡地、嘲笑着大度地看着他。

但在陈洁萍的内心里,早已一个理由一个理由地分析着,自己和这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什么时候发生过过节啊?

奇怪啊!

忽然,她偷偷地暗笑起来,这才大彻大悟过来,随即明白个中缘由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瘦弱家伙的腰部很不自然,走路就着就着,肯定是那个晚上,这帮家伙到自己家劫持自己时,自己清醒过来后,跳到地上之后,那个冲上来想捉自己,反而被自己狠命踢他屁股的那个人!

不然他对自己的眼神,不会平白无故透出恨之入骨的仇怨来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陈洁萍不禁苦笑地摇摇头,只要想一想,现在自己成了他们的猎获物,所谓的砧板肉,那就等着受皮肉之苦好了。

果然,那损屁股用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对另一个人“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