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监室里,三个重刑犯都呆呆地看着马二长神经兮兮的,神态举止奇怪极了。
只见他面对着他身边空空的周围,却如同有一个很恼羞成怒的人,正反抄着手,在他面前绕着圈子,一会儿走过来,一会儿又走过去。
所以,马二长不得不惊怕地顺着那看不见的影子跟着转。
而最奇怪的是,同监室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什么,可马二长却不听地回答道:
“我知道错了,你批评得对的。我是没有守口如瓶,他们一吓我,我就什么都说了。对不住啊,我真是个没胆匪类啊!”
这样地自责着,马二长又竖起耳朵来聆听了一会,又接着赔不是道:
“我怎么想到这样会暴露你的行踪呢?我以为你道术这么高明,岂会怕他们知道啊!我,我,下次不会了。什么?没有下次?哎唷,我都千不该万不该地向你道歉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这好长时间的表演,起初,同监室的重罪道友还以为马二长突然中疯了,或者知道这次是死罪难逃,而被吓疯了。
可是,看他的情景,又不似失心疯来呢。
他的每个动作,他的每句话,都表明他在和一个在同监室的道友们来说,是看不见的一个人在说话。
这个人也许看不见,但马二长却是能够看得见的。
所以那个鬼一样出现的人,每走到那里,马二长就跟着转方向。
更让道友们相信监室里的确进来了一个看不见的人,就是那种强大的,让人感觉得到的阴冷!
仿佛大家被带到了深埋于地下的寒冷之穴一样,空气凝滞,阴寒倒逼,直入人的心灵。
那种被气场所笼罩的感受,让他们切实体会到的确有一个如同幽魂一样的东西,就在他们的监室里索命来了!
他们因此无端端地起满了鸡皮疙瘩,冷汗从大脑上涔涔而下。
心之寒,仿佛被冷得收缩起来。
看吧,没过多大会儿,那马二长就突然向地板上连叩了几个响头,那叩在地板上的“咚咚”响声,直渗进一旁看着此情此景的几个道友的心,连气儿都几乎停止了呼吸似的。
血从马二长的额头上慢慢涔了出来,流到眉毛,流到眼睛,沿着鼻梁的两边,继续往下流去。
但他不叫痛,他的叩头频率还越来越快。
“咚咚咚”的响声震撼得同监室的道友们快要忍受不住了。
终于,马二长停止了叩头,但脸上的表情却颓丧得不得了。
似乎知道死是避免不了的了,反而让他感到总算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之后,他闭着眼对着墙壁说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说话,而且越来越大声,好象在为自己争辩什么的样子。
他的表情和语气,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得出他好像和谁在争论什么,但间中夹杂着哀求别人。
很奇怪的是,明明听到马二长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而且抑扬顿挫,一句是一句,却竟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话!
如同在和那个看不见的人讲英语一样。
监室们起初确实有一种莫明就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但是,据他们事后所说,那种感觉的确是好长一会儿,但也还不致于一个晚上都感到恐怖。
所以后来大家就认为马二长是精神受了太大刺激,发神经病了。
于是纷纷摇头叹息,累了该睡还是各自睡去,没当回事儿了。
当然,也不完全都很不当回事了。
因为有些现象仍然诡异,仍然无法解释。
比如好好的监室里,怎么就幽幽地掠过阵阵阴风呢?
感觉有些象起风的样子。
大家就觉得很奇怪,这监室窗口不多个,莫明地就起了雾气,后来雾气还越来越大,整个监室里雾蒙蒙地一片了!
那些浓雾有些象晚秋时节的半山腰上,大团大团的雾气把山头包围起来的样子。
很快就围在了马二长的周围。
这个时候,马二长反而不哼声了。
不是他不再说话,感觉上是他被人护了嘴似的,“唔唔”地闷叫。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雾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又是谁在护马二长的嘴巴呢?
要说到那个时节在野外有此现象不足为奇,但现在是夏天,天上还有星星,监室也仅得一个小窗,窗外还不是对着空旷之地,而是高大的围墙,距离也就半米左右。
如此结构,天上要有多么浓厚的迷雾,才可能从外面弥漫进来!
而当监室里的重刑犯们述说着那个晚上的情况时,刑警们知道,那晚其实大地上并没有雾!
而重刑犯们竟然说,雾太浓了,以致他们对面不能相见,虽然知道彼此就在巴掌大的监室里,可互相间再也看不见彼此了。
那时大家诧异得不得了,知道遇上神秘的诡异事情了,有心想看个究竟,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