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上阵带兵打仗?莫不是只会纸上谈兵?”
我听着却是觉着很不入耳,刚想反驳,却被碎轨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口,用眼神阻止了我。
文姓的白衣男子却在这时发了话:“安府自太祖皇帝开始,都是将才世家,只是,从先皇开始才转为文官。安泯然能带兵打仗也并不让人难以置信。相反,以安家的底蕴,安泯然必是文韬武略皆为精通。”
“文兄也只是揣测而已。”红衣男子依然紧紧皱着眉头。
“严兄不也只是推论吗?”文姓男子轻轻一笑,反而回礼。
严姓的男子不再说话。
“看来,边境形势有些缓和。”我轻声对着碎轨说。
“安公子,似乎很是骁勇。”碎轨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开了口。
“安泯然,从来就不是一块陋石。”我淡淡地微笑,“只要给他时间,他必然能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才华。”
“小姐看人,总是准的。”
我摇摇头:“若是在进宫前,我也许还敢这么自认为。进了宫,才发现自己才陋浅薄。什么识人,都是假的。”
“已经出了宫了,小姐。”碎轨似是在安慰我。
“是啊,都出了宫了……”我怅然。
总是会在梦中那一大片血色中惊醒,总是会想到丽贵人那决绝却又满足的眼神。
都出了宫了,怎么还在记忆深处无法抹去那让人心悸的回忆?
碎轨去客栈要了间上房,稍作布置便让我睡下休息,他则是打了地铺小憩。
第二日天未亮,碎轨便将我叫醒,他已是重新打理好一切,我们上了马车,离开了空易城。
离开空易城,后面就更加接近瓦南,也是更加地不安全。
马突然一声高亢地嘶鸣,马车一阵颠簸,碎轨在外面紧张地说:“少爷小心!”
我掀开帘子,却见外面明晃晃的刀影闪得人心悸。
我按住碎轨的手,压低声音说:“在下随家仆访亲,还望各位壮士行个方便。”
“留下钱,一切好说。”似乎是头领,那人有些戏谑。
“这……实不相瞒,在下和家仆访亲,并未携带多少银两……”我有些犹豫,毕竟,离瓦南还有一段距离,如若现在将现银都给了他们,我和碎轨很难撑到瓦南,而且他们人多势众,若想冲出去,恐怕不易。
我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对着头领抱拳。
那头领觉着有些意思,他看着我慢慢露出笑容:“你倒是很有胆识。”
“在下只是觉着,阁下不像是无恶不作的恶霸。”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其实心里紧张得很。
“有意思。”头领微微一笑,似乎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用恭维我,没用的。”
“在下不是恭维,读书人实话实说。头领仅仅只带了十多人,谁都知道,若只是环围,十多人明显是不够的。然而,阁下布置的站位却是很讲究。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恰好约莫一人宽,无形间,十多人便翻了倍。头领自是很有才学,否则,怎会如此排阵?”我谦卑地对着他鞠了一躬,“再者,所有人的站姿都很一致,并且,阁下未发言语,其他人不曾说话,更是说明阁下训练有素。”
“好!”他鼓起掌来,“你倒是有点本事,我是小瞧你了。”
“谢阁下谬赞。”我行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姓文,是这里岳尔寨的寨主。”他豪放地笑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很是面熟,又想起他姓文:“文寨主可是有个兄弟在空易城?”
他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我心下舒了口气,便胡自乱编起来:“在下和文兄弟有过几面之缘,曾就着局势相互探讨,文兄弟见解高明,令在下佩服不已。”
他的面色明显柔和了许多:“原来是家弟的朋友,你们,都回来。在下失敬了。既然是家弟的朋友,那么,就由我们护送你们走出这里。”
“多谢文寨主。”我总算松了口气,碎轨紧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下来。
一路行进,文寨主和我同坐马车内,也是攀谈了不少。
“在下不明白,以阁下的能力,何至于占路为王?做这些抢劫的活营生?”我心里是很好奇,炎君宇也算是明君,怎会有这样的匪盗存在?
“一看你就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哪里懂我们的疾苦。炎潍历代皇帝无能,辛越屡次扰境,我们都是在辛越上次扰境时受害的民众。家没了,家人又被辛越人杀了,能如何呢?”他说起来满是感伤。
“可是,文兄并没有放弃,他却对边境局势很是乐观。”我有些糊涂了,为何这两兄弟诧异如此之大?
“弟弟一直都在空易城长大,我和母亲生活在青州。我们兄弟每月都有见面,两个月前,我去见弟弟的时候,正是辛越扰境,直接将青州抢了个遍。母亲也是那时候去世的。”他叹了口气,“后来辛越递交战书,皇帝才决定派遣武老将军来。”
“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