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干燥沙地寸草不生,滴水难逢。有的只是些奇形扭曲的嶙嶙怪石,仿佛张张狰狞又哀怨的脸,一动不动的镶嵌在那里。凛冽的风席卷着颗颗沙粒在空中漫舞,在一片土黄色的包围中,飞沙几乎迷住了周围的视野,恶风呼啸吹乱了前行的坐标。
此山名曰盲敭山,虽然如今已是一片不毛之地,想当初,山上也曾是草木繁荫,长满奇花异果的美丽富饶之地。当年居住在山脚下的百姓,经常会上山采野果充饥,直到有一天,一只巨鸟飞到这里,见盲敭山果蜜香甜,便栖息此地。此鸟实名火烈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生性食人,浑身燃烧着三昧真火护体。所到之处,狂风骤起,火势滔天。久而久之此山沦落成寸草不生,水流干涸的惨况。唯独赤仙果这种植物在三昧真火的烧灼下,不但没有被损毁,反而更加鲜红繁茂。此果是非常鲜有的上等药材,弥足珍贵,因此也引发了山下百姓的觊觎。人们为了得到它,一波又一波的上山采集。不料,火烈蛊雕性喜食人,千里之外便可嗅出人类的味道,结果这些接踵而来的人群却没有一个能够侥幸生还,尽皆成为了它的盘中大餐。
转眼间,一座锦绣绚丽的文明古山,变为了方圆百里人迹罕至的荒山孤岭。
太阳已经掩藏进了西方大陆,只剩些许残阳勉强维持着光亮。像往常一样,夜色将至,盲敭山的风骤变的更加冷冽刺骨,沙土也随风飞舞的越来越高,兀自形成一道砂石屏障,与外界隔绝开来。
风沙之中隐隐约约的显现出两条人影,艰难的行进,让这多年没有生命气息的山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人气。
“我们找的东西真的在这种地方吗?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这里除了沙子和石头,什么也没发现。我们的时间可所剩不多了。”说话的正是谷梁羽,他已被狂风吹散了束发。
“根据欧丝之野所指的位置,当是这里不假,坚持住,我们再往前走走。”
又走了片刻依旧荒芜一片。
“弘毅贤弟,这里的风沙越来越大了,我们已经完全看不清方向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下山避一避,等到明日太阳东升后,再上山来。”
“不行,正如你刚才所说,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况且夜里对于火烈蛊雕来说是一天里威力最弱的时候没我们要把握住这一点,争取一击制胜。”亓官弘毅回身伸出手拉住了谷梁羽的手,道:“好兄弟,再咬咬牙,胜利离我们不远了。”
二人互相鼓励着,拖着疲惫的身子不断前行。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一片赤彤彤的果树顽强的矗立在沙漠中。果树不高但却粗壮,鲜红夺目,形似一个个巨大的花瓶,“瓶颈”之上一片黄绿,像一片大大的叶子盖在瓶口上。远远望去,一个个傲然挺立,但却看不到果实。走近一看,只见粗大的树干上有一个个的小洞,像凤梨的外皮,小洞中藏着赤仙果,一个个像小火焰一样,在树干中“燃烧”,密密麻麻,果实又大又丰满。二人见了,不禁惊呆了。
“看,我们找到了!”弘毅兴奋地说道。
“嘘,稍安勿躁,可别惊动了沉睡在那边的大鸟!”
于是,他们蹑手蹑脚的靠近树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靠近赤仙果时,“嗷”的一声划破天空,尖锐刺耳,像婴儿的啼哭声,紧跟着夜空中仿佛被点燃一般,瞬间狂风骤起,风力比之前更要硬上十倍。亓官弘毅赶忙扎稳脚步,调息真气,双臂交叉面前以防风沙迷住了双眼。
这时他才清晰的看见从不远的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赤色翎羽,双目如炬,鸟隼入锥,双翅展开足有三十多米宽,遮盖了头顶的大半边天。又是一声戾鸣,谷梁羽急忙喊道:“趴下!”
火烈蛊雕俯冲而下,速度之急,要不是谷梁羽的及时提醒,恐怕亓官弘毅便会被它的巨隼叼走了,但就是这股俯冲后带来的强风竟生生地将二人脸上刮出几道血痕。
它见一击未成,重新振翅高飞于天宇。这一次,它的速度明显又提升了许多,犹如一道闪电来回穿行,待二人捕捉到它的踪迹时,其实那只不过是它的影像罢了,而本体早已飞到别处去了。火烈蛊雕扇动巨翼穿行于二人之间,它的羽翼坚韧无比,不一会功夫,二人已是伤痕累累,衣衫破烂,血水冲破伤口喷射而出。
“谷梁兄,这家伙速度太快,我们在地上根本招架不住。”没等说完,亓官弘毅的右臂又添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
“我去上空缠住他,你骑上五彩祥麟在地上见机行事。”说着他解印出十方重明,重明鸟在十方俱灭里听得外面有猛禽名叫,兴奋地早已按捺不住。刚一出来,它便趾高气扬的瞪着火烈蛊雕,口中不停地怒鸣。谷梁羽骑到它背上还没坐稳,重明鸟便振翅冲向长空,直奔火烈蛊雕而去,速度之快竟比火烈蛊雕有过之而无不及。
火烈蛊雕识得重明鸟,忌惮它的神威,见它朝自己扑来,赶忙调动浑身解数,连吐十多个火球。按理说此火球由三昧真火练就而成,绝非普通火焰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