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小溪回家生孩子后,只有江云扬偶而来的时候要给他烧一份鱼吃,其他的时候就是在外面餐馆里吃。
不过他不喜欢在餐馆里吃鱼,总觉得没有江云扬烧的好吃。
一想到江云扬,他本来好起来了的心情又被破坏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转身离开了。
秦小溪洗手的水流唰唰声盖住了凌浩川的动静,她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洗完手,鱼头和鱼骨已经烧好了,她关了火,上楼去叫凌浩川吃饭,鱼肉要等他下来了再煮,要不会煮老了,那就不好吃了。
凌浩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墨黑的天空,他听见了秦小溪的脚步声,这轻盈的脚步声已经在这幢房子里消失了一年之久,但此刻听在他的耳里仍然那么熟悉。
秦小溪走进客厅就看见凌浩川站在窗边,她站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饭好了。”
凌浩川没有说话,也不转过身来。
秦小溪又站了一会儿,说:“我烧的鱼,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凌浩川说:“我不吃鱼!”
他不想在吃 鱼的时候想起江云扬。
秦小溪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可……可……可我已经烧好了……”
“烧好了我也不吃!”他转身吼了一声。
秦小溪看见他阴沉的脸,只好说:“那,那我另外炒。”
她转身下了楼,回到厨房找了找,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因为想着晚上烧鱼吃,她就没有买别的菜,而且凌浩川从不挑食,却没有想到他今天会不吃鱼。
家里没有别的菜,怎么办?
她跑回卧室看看时间,九点四十,这家超市是十点关门,赶紧去也许还能买些菜回来。
秦小溪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凌浩川打开了电视,他不知道秦小溪会重新弄什么菜,什么菜都好,就是不要鱼。
因为恨江云扬,恨屋及乌,他就恨鱼。
但等了很久,秦小溪都没有上来请他吃饭,凌浩川愤怒了,气冲冲下了楼。
下面漆黑一片,厨房里的灯都没有开,他打开灯看见秦小溪不在厨房里。
再看看锅里,还是只有鱼,码好味的鱼片还在碗里没有下锅,其外没有别的菜。
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秦小溪,猜测她买菜去了,但看看时间,已经十点过了,她到哪里去买菜?
凌浩川走出去打开大门,昏暗的路灯照着这一段路道,没有一个人影。
他不安地站了一会儿,路道尽头转出了一个娇小的人影,手里提着东西,正是秦小溪。
实在太晚了,超市里已经没有别的菜了,她只买了几斤土豆,又在一家卤菜店买了半斤卤肉。
凌浩川的脸色阴沉得很厉害,这女人说另外给他炒菜,可她居然才跑出去买!
他转身进去了。
秦小溪也看见了凌浩川,她心里发慌,虽然离开他了一年时间,但她仍然记得他那根皮带抽在背上的疼痛,所以急急忙忙往他面前跑。
她的脚扭伤了,一蹶一拐走得很吃力,但凌浩川已经转过身去了,没有看见。
跑着跑着,她不知道踩着了什么,脚底一滑,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袋子飞出老远,袋子里的土豆全滚了出来。
她的手磨破了皮,还好另一只手上的卤肉没有摔掉,她急忙爬起来拣土豆,却发现袋子烂了。
怕凌浩川等久了发火,她只得先回去给他弄菜。
把卤肉用盘子装好,她又把鱼肉下锅烧好,然后去喊凌浩川吃饭。
凌浩川阴沉着脸大步走进饭厅,完全没有注意秦小溪有什么异样。
看见桌子上除了鱼就是卤肉,凌浩川的脸色很难看,秦小溪小心地说:“太晚了,没有别的菜了,我只有买卤肉。”
凌浩川瞥她一眼:“谁叫你这么晚出去买菜?”
秦小溪说:“你不吃鱼,家里又没有别的菜……”
凌浩川吼道:“我吃了鱼是不是会死?”
他挑了一块鱼头放进了嘴里。
秦小溪无话可说,如果他不说他不吃鱼,她会这么麻烦吗?专门跑出去买菜不说,还把脚扭伤了,还摔了一跤。
凌浩川吃了不少的鱼,卤肉几乎没有动,吃完就上楼去了。
秦小溪只能暗暗叹息,凌浩川既然要吃鱼,又为什么给她找事做?
她吃了饭不急着收碗,拿了一个盆子出去把土豆拣回来,这才收拾锅碗。
终于忙完了,秦小溪累得筋疲力尽,虽然并没有做多少事,但跟凌浩川在一起,她总感到紧张,精神压力巨大。
洗澡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胳膊肘、膝盖、手掌心都磨破皮了,刚才摔那一跤摔得有点狠。
别的伤还好,脚扭伤了真的很痛,走路都不方便。
洗完澡出来,秦小溪看见楼上没有亮灯,估计凌浩川睡了,她轻轻走上楼,在酒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