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从迈入永安居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沉不住气了。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手拿帕子掩在自己的口鼻前,满眼嫌弃。
与凤霞宫相比,永安居的简单确实形如废院,无法让她落脚。想到刚入宫时,荣祯就封她做了大楚的上夫人,让她住在后宫里最华丽的凤霞宫,就连王后的宫嵬也不比她处。
没想到今时今日,她竟然也步了宫里所有女人都要步的后尘,可是吴越不甘心,自己曾经深受大王的恩宠,怎么会甘心将那些风光的往日弃之忆外。
她咬着牙,命令身后的女婢。“把那药取来。”
“夫人?”婢女忧心忡忡,支吾的劝她。“再等等吧,夫人,大王现在还在气头儿上,要是被大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夫人的。”
“我让你去就去!快去!”吴越一声怒喊,宫女不敢再多说话,立刻按照她吩咐的去做。
“我不能等,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贱人!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害的,是你逼的我!”
凤仙宫后厨里熬药的宫女,尝了尝药汤,觉得火候还有些欠缺,就先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吴越的贴身婢女左顾右盼的溜了进来,她贼眉鼠眼的盯向那壶药汤,咽咽喉咙,紧忙将袖子中夹带的那包粉末,哆哆嗦嗦的倒进壶里,趁宫女没回来,慌张的跑了。
宫女将熬好的药送到姣华殿,云瑶枕着男人的双腿,瞧了一眼,随口问:“大王今日不去上朝吗?”
“寡人哪儿舍得下你。”荣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色咪咪的笑说。“你这个迷人的妖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让寡人不忍心离开这凤仙宫半步,就是让寡人死在你身上,寡人也愿意。”
荣祯边说边要脱她身上的衣裳,云瑶左右躲闪,咯咯地笑了,摁下他的手,轻轻喘息着气。“大王,还有个小家伙瞧着呢。”
荣祯听了,注意到她的小腹,一脸的扫兴,只好强忍下已点燃的欲望。“这次寡人就先放了你,等你生下孩子,寡人再好好疼你。”
他没羞没臊的话,逗的云瑶脸色绯红,不停的娇笑,等宫女将药碗端上前,她才从荣祯的怀里起来,刚去接药碗,荣祯抢先一步。
“寡人来喂你。”
云瑶服过安胎药,就让男人去处理朝政了,只是荣祯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宫女叫喊。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王宫中的御医几乎全集在凤仙宫的殿外,他们低压着头,忐忑不安地告诉荣祯,云夫人中了毒,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孩子却没能留下。
荣祯听闻,眼中惊骇,直接去向永安居。
吴氏在房里品着茶,身后的宫女正给她按揉肩膀,见男人来了,她忙从坐上起来,让宫女退下。
“大王怎么来了,大王是肯原谅臣妾了?”吴越心里带有侥幸,她过去倚在荣祯宽厚的胸膛,唇角浮起笑容。
“寡人不让你动她,可你偏不听,那就别怪寡人心狠,不念旧情。”
吴越猛然抬头,见他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脸上的肌肉也在随愤怒颤抖,那如火般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卷入熊熊燃烧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吴越额前凝满心虚的冷汗,但她依旧装作一副若无其事,不明所以的模样,她问荣祯:“大王您在说什么?臣妾什么也……”
啪!
荣祯没等她解释,扬手甩了个响亮的耳光,他狰狞的脸,鬓角暴跳的青筋,一目了然。
“大王……”
“她失了孩子,你就拿命来抵吧。”荣祯甩开她的手,吴越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问:“大王是要臣妾的性命吗?”
“臣妾与大王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梁人?”
吴越痴望着男人,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嫉妒到发疯。
从来没有得到过,和失去已经得到的,那不一样。
荣祯给了她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所有,荣华富贵,王权尊宠,床笫之欢。让她知道只要在大楚宫里,她就可以倚仗男人的恩宠与吴弛的威名为所欲为。
可是现在,她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被一个梁国的女人残忍的剥夺,这对吴越来说,是最大的讽刺。
“大王说臣妾狠毒,但王宫里的女人又有哪个不狠毒?王后,代夫人,还有那个贱人!大王认为狠毒的只有臣妾吗?臣妾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能够留住大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而大王……您却要杀我。”
荣祯对吴氏即使再不满,毕竟也朝夕相处了多年,并非一定要赶尽杀绝,只当他刚要开口,就听女人突然威胁道:“杀了臣妾,大王就不怕折失羽翼,难保您的楚王之尊吗?”
荣祯听了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
“你说什么?”
吴越得意的扬起脸,摆出不可一世的模样。“臣妾的命在大王的手里,但是大王的王位也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