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远又恢复了阴沉冷森的姿态,冷眼看向走近的楚辰星,不满地责怪着,“楚辰星,你们医院的人都这么不懂礼貌吗!不敲门就可以随意进出病人房间吗!”
楚辰星对慕修远的质问勾唇笑着,扫看沈夕夕一眼,,“我可是敲了好几声,不知道你慕少爷在干什么,感情投入那么深,敲门声音都听不到。”
事实是,他根本就没有敲门。
楚辰星认识慕修远这么久,慕修远一直过得像个不近女人的高僧。时间一长,他都快要相信网上传闻,慕家掌权人不是gay就是那方面不行,结果就出现了沈夕夕,他一时间还没完全适应慕修远有女朋友这件事。
楚辰星走到沈夕夕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把病例重重地拍在慕修远的石膏上。病例夹在轻薄的金属板上,与石膏碰在一起,发出金属碰墙壁的闷哼。
沈夕夕不由得心颤了一下,没去细想楚辰星口中那句“不知道你慕少爷在干什么”。她眸色里带些心疼,看向慕修远,他面色如常,微垂着眼皮,一副冷冰冰的漫不经心姿态,仿若那只打了石膏的脚是别人的。
这男人,是铁打的吗?
楚辰星拍下病例,顺手从慕修远的烟盒里掏了一支烟出来,边摸打火机边说着:“慕修远,你可以出院了,脚上的伤回家养,我们医院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楚辰星吐了口烟雾,揉着眉心,放松着做了一上午手术的紧张与疲倦。
慕修远的石膏脚一抖,病例就掉在了白漆木桌上,他阴冷着声音回楚辰星:“你找我给你们医院添医疗设备和器材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楚辰星无奈地苦笑着:“慕少爷,我们这是医院,不是酒店!别人带老婆住院是陪护,可你带老婆住院跟度假似的!把我们医院的护工和护士都当酒店服务员,你们两口子是医院体验游吗?再说了,你们刚刚在走廊里吵成那样,万一有人认出来你,你住院的消息传到叔叔和爷爷那边怎么办?”
他一出手术室,护士长就来告诉他慕修远干扰到其他病人。想到医院这群一见到慕修远就欢喜雀跃的小护士,楚辰星嘴角的笑意便更重了。
若非护士长是个中年妇女,家里有两个孩子,怕是也得俯倒在慕修远的个人魅力中,希望慕修远多在医院住几天。
沈夕夕不认同楚辰星口中的“老婆”,看向他,与他四目相对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蹙眉冲他摇头,“楚副院,不是吵架,只是慕先生发泄情绪!”她着意加重了“慕先生”和“发泄”五个字,用来撇清自己和慕修远的关系。
慕修远冷眼看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夕夕,当着你男人的面不要跟其他男人挤眉弄眼!”
楚辰星急于让慕修远出院,连忙在二人间做和事佬,“好了二位!你们两口子的事,麻烦你们回家解决。什么野男人,什么野女人,都是你们俩的事。我们这里住的什么病人都有,再有几个精神脆弱的,被你们两口子吓出病来,我们医院可赔不起。”
慕修远也在医院住烦了,到处弥漫的消毒水味让他厌恶至极。他把打着石膏的脚在桌子上磕了磕,梆梆作响。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能拆?”
楚辰星眼底闪过幸灾乐祸,“最少也得两周。”他看到沈夕夕松了一口气,又坏笑着添了一句,“也就是两周不能出来见人,你正好可以在家陪陪老婆,又不影响你某项运动,公司的事遥控指挥就行了。”
说话间,慕修远眉梢得意地微挑,握拳向他打来,他也握拳相迎。
沈夕夕看着握拳而达成一致想法的男人,瞬间明白了楚辰星口中的“某项运动”,她蹙着眉,气恼地别过脸去,不看楚辰星的笑意和慕修远的得意。
气鼓鼓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果真,男人都没好东西!楚辰星看着温润儒雅,说起话来也是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