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夕夕的解释,慕修远气汹汹的眼神一软,松开了她的下巴。他的确不知道离婚率有多高,再说了,别人离婚和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沈夕夕是在担心他会和她离婚?她是在担心自己会成为豪门弃妇吗?
一想到沈夕夕不全是是因为韩哲才排斥自己,慕修远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随即绷紧下巴,不动声色地掩藏好心底涌上来的情绪。就因为沈夕夕的一点心意转变,他就高兴,也太没出息了吧。
慕修远声音闷闷,语气高傲地回了一句,“我平时只看财经新闻!只要你和我结婚,我是不会离婚的,你也别想跟我离婚这件事!”
沈夕夕揉着被捏痛的下巴,这样下去,不削骨,她的下巴也会变锥子的。她无力地瞥慕修远一眼,好意提醒他,“你还真是被惯坏了,任意妄为。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家和韩哲家小门小户,订婚程序都复杂到不行。何况是你们慕家······”
慕修远猛地攥紧了拳头,眼神冷冽地扫向沈夕夕,才平复下去的怒气又倏地游窜在胸腔内。
还是因为韩哲!
她又提韩哲!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专心一点,不想其他男人吗!那个男人就这么让她念念不忘?
“沈夕夕,你是在提醒我,你跟其他野男人订过婚吗!”
慕修远又冷又狠的话从沈夕夕头顶砸下来,把沈夕夕接下来要说的话也砸回了肚子里,她看着慕修远有些怒到泛红的眼睛。一时间也解释不出来,她的本意不是他说的那样,她只是想举个例子而已。
空气像是在二人的对视中结了冰,直到沈夕夕的手机响起。手机正好在慕修远打了石膏的脚旁边,慕修远眼神里闪过一层狠戾,沈夕夕立即反应过来看向手机。
当慕修远抬起打了石膏的脚,要去砸手机时,沈夕夕根本没有思考手机,怕慕修远的脚再次受伤,本能反应地,半跪在地上,两只前臂当肉垫放在白漆长桌上,抱住了慕修远的脚,阻挡了他和桌子的亲密接触。
慕修远这一脚的力气并不大,但石膏太坚硬,沈夕夕的双手和手腕被砸,痛得连连倒吸气,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别再拿这只脚撒气,否则以后会落旧伤的。”
本来以为沈夕夕是护手机,但听到沈夕夕的话,慕修远眼底的冰冷倏地像雪融化了一般。他立即拉起来沈夕夕,看她胳膊前臂的伤。已经都红了,还印了石膏上不平的纹路。
沈夕夕方才痛得骤然落了几滴眼泪,此刻虽然止住了,脸颊上却仍带着晶莹的泪痕。慕修远的心仿若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想到了沈如山对他倒滚烫热水时,沈夕夕扑过来的场面。
对沈夕夕的心疼渐渐凝集成复杂的情绪,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是喜欢他的!即使那份喜欢很少,很不易捕捉。他愿意相信,眼前女人是喜欢他的。
只是慕家的家世和沈如山犯的罪孽阻挡在他们中间而已。
沈夕夕痛懵的脑袋已经恢复了思考,见慕修远神色里都是担忧,眼神也涌动着复杂情绪,连忙抽着嘴角对他牵强笑道:“我没事,就是刚刚猛地一下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慕修远胸腔里火气荡然无存,也慢慢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沈夕夕刚刚没说完的话,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很认真地和她说。
“夕夕,慕家的人和事,由我来解决,你不必担心这个!你爸爸的事,等他刑期一满,我也会妥善解决,你不要再承担、背负这件事的压力,一切都交给我。还有,你最好尽快和那个野男人说清楚,在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藕断丝连这件事上,我没有多久的耐心!”
其实,他更想说,我不允许你再和那个野男人联系。但他知道,沈夕夕一定不会乖乖听话,他说了也是白说。沈夕夕要是真不听话,他也不舍得把她怎么样。
索性退让一步,给沈夕夕个缓冲期,反正韩哲现在也不在国内,即使韩哲回来,他也不会容忍他们再见面。
慕修远心里轻叹了一下,终是沈夕夕当年做到了忽然消失、和他不辞而别。今时今日,在韩哲这件事上,他终究狠不下心来,逼沈夕夕太紧。
拿着病例的楚辰星推门而入,把“野男人”那几句话正好听进耳中,他走了几步,双手环胸,倚在拐角处的墙上。唇角弯起浅笑,饶有兴趣地盯看着抱在一起的慕修远和沈夕夕。
沈夕夕听了慕修远的话,又听到慕修远稳健的心跳声,她仿若到了一个安全的城堡,这个由慕修远的强大气场所建造的安全城堡。
她扬起脸,对上慕修远的双眼,慕修远深邃漆黑的眼眸中,是强大的自信和笃定,她心中的怨气和犹豫被慕修远的气场一点点击碎,根本没有去细想慕修远后两句话。
从她醒来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可以不用承担、背负爸爸是绑架犯这件事。并且这个人,是当初爸爸所绑架的人。蓦然间,沈夕夕觉得肩上那股重力有减轻的征兆。
沈夕夕伸出的手想要环住慕修远的腰作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