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自然也有自己的看法。
“胡厚泽这个人,刚才在我面前也确有自陈,要在我门下听用。既然是元子兄所荐,那这都是小事。不过元子兄也不要怪我言深,往年我于世道多保有善念,然则总有凶险不期而至。即便不为身谋,也当为先人之声而谨慎。”
沈哲子一脸善意规劝道:“元子兄旧日有困,居然要待都外有援,这实在是旧友疏忽,愧于薄情。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此事,那都可以直接掀过。这一份情谊,我来替元子兄应下,来日我会将胡厚泽遣用离都一段时间。待此事有所冷却,元子兄你恩义难弃,私下论交即可。”
胡润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在没有完全将之驯服之前,沈哲子是不会给他考验忠心的机会,老老实实在他府下做事求进。
桓温听到沈哲子这么说,其实是隐隐松一口气。因为说实话,胡润的施恩对于他而言,其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
托了庾曼之的福,眼下都中半数纨绔都知胡润是他的救命恩人,假使有日胡润的叛逆事迹被掀出来,他自己可以看得开,不计较,但是会不会给他父亲的忠烈之名蒙上一层阴影?
况且沈哲子所说的凶险不期而至,即便他自己心迹坦荡,但却难保会有人借此中伤。他可没有沈哲子那样的手腕和能力予以强硬反击,届时要如何申辩?
对于沈哲子这一安排,桓温虽然颇为感激,但却不好直接宣之于口,只是点点头表示谢意,继而便叹息道:“江山蒸煮,鼎业沸腾,局中贤愚,泰半身不由己啊!”
“金瓯虽有残,吾道从不孤。来日扬鞭北上,挥戟杀胡,前后所望,未尝不是微时旧人。勿须自艾,且望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