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去哪?”
陌醨顿住脚步,回头看我:“自然是去天庭,棪棪不会忘了罢,你可是赤凤族的帝君,出了这么大的事,棪棪总该去天庭露个面才是。”
我窘,我还真的忘了,不过,这可不能怪我,谁叫我是个失忆的呢。
如此,我便随着慕容一辰与陌醨一同去了天庭。天帝的大殿中已经来了好多个神仙,只是因为气氛有些些儿的紧张,并没有人大声说话,低低私语却是有的。我瞧着这些个仙气缭绕的神仙们交头接耳,不由得有些想笑。
这些神仙我一概不认识,偏偏有人上前于我打招呼,对我施了一礼道:“棪棪帝君,好久不见。”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颇为壮硕的仙君,并不知要如何称呼,但因我失忆的事只有小范围内的人知道,我便不动声色回道:“好久不见,仙君一向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多谢帝君记挂。”这壮硕仙君神情愈发激动起来,我正想寻个借口避开,怕是再说一句,我就要露馅了。恰好有人适时地在我耳边咳了一声,不由分说将我拉走,我抬眼一看,可不正是陌醨。虽说我是打算避开这壮硕仙君的,但这样离开,实在是太失礼了些,我便有些恼,守着这许多人,却又不能怎样,只得将陌醨瞪了又瞪。
“怎么这么多废话。”陌醨小声嘀咕,不知说的是我还是刚刚那个仙君。
我愈加恼,正待开口,有一人走近了对陌醨施礼道:“少君来了,请恕吾非不能施礼之过。”
我冷眼看着,这吾非相貌极为方正,只是左肩处裹着厚厚的布巾,动弹不得,看起来是受了伤,且伤得实在不轻。
陌醨哼了一声算是应答,吾非却不肯走,转了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看向我:“棪棪帝君可好?”
我敷衍回道:“还好,还好。”
“吾非仙君,那边有人叫你。”陌醨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对吾非道。
“哦?哪里?”吾非抬眼,朝四周望了望。
“那里。”陌醨伸了手随意一指。
吾非迈着方方正正的步子,向着陌醨指的地处去了,我却瞧得清楚,哪里有什么人在找吾非,明明是陌醨在诳人。
我正悄悄盘算着陌醨脸皮的厚度和坏心的程度是否比例相当,陌醨却叹了一声:“棪棪,我真是后悔了。”
这话从何说起,陌醨这思维跳跃得也忒厉害了罢,我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节奏,只得将疑惑挂在了脸上瞅着他。un:i
“我不该带你来天庭。”陌醨道。
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有心想望一望天,奈何此刻我就是在天上啊!
恰在此时,有仙童露面喊了一声,天帝驾到,于是神仙们闭了嘴,肃了神色,一个个端方地立着,静候天帝大驾。于是被仙娥们簇拥着的华袍锦冠的雾皖十分气派地出了场。
这样的雾皖我倒是头一次见,与在南兮山相比,真的是很不一样。
出场仪式结束,雾皖一声令下,有仙童带上一人,蓝袍耀眼,蓝色双眸粲然,可不正是魔君殇炔。
众仙们哗然,指着殇炔议论纷纷,然殇炔浑不在意,“唰”地将手中折扇一挥,恍若闲庭信步般从容。
殇炔视线随意一扫,隔着人群对我道:“棪棪也来了。”
“是。”我便点了点头。
雾皖举目缓缓望了望周遭,气势十足地沉声开口道:“步弥锋之事,还请魔君给个交代罢。”
是了,我忽地想起刚刚在南兮山师兄们的议论,步弥锋的肉身是在殇炔的知妄峰被发现的,我倒不相信殇炔与那步弥锋能有什么关系,但怕是殇炔会有些解释不清的麻烦。
一时之间许多双眼睛齐齐地看向殇炔,殇炔却是不急不慌,一把折扇摇了又摇,方懒洋洋开口道:“步弥锋的事,与我何干?”
“步弥锋的肉身正是在魔君的知妄峰被人发现的,魔君若说是与步弥锋没有关系,总得拿出证据来才好。”雾皖低一低头,复又抬起头来,语气很淡,话音却又有力的很。
“证据么?”殇炔不理会雾皖的咄咄,不经意道:“我是没有的。不过,世人皆知,知妄峰的峰底,有千年的寒潭,有无数的冰穴,有人需要藏匿什么,却是个好去处。”
“若非魔君愿意,魔界的知妄锋也是他人可以随意进出的么?”雾皖字字句句,分明就是认定了步弥锋与殇炔是有着交情的。
“陛下,”殇炔扯扯嘴角,一双蓝眸盯住了雾皖:“这天庭若是飞来个苍蝇臭虫的,莫非也是陛下监管不到之责?”
雾皖倏地抬眼,眸中凝起霜意,看向颇有些桀骜姿态的殇炔。
“无礼!”
人群中有人喝了一声,我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方方正正的吾非。
“陛下,此事疑点甚多。”当是时,慕容一辰越众而出,开口道:“步弥锋是仙界的公敌,魔君无缘无故,为何会做出将步弥锋藏匿了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对,我点头,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