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禄也看到了,点着烟,低头抽了一口,额上渐渐冒出冷汗。“都是她姐?”
其中一个他认识,在海关工作。
“都是,亲的。”关公笑,俩骗子遇上,谁都不报警,也是神奇。吐出口烟,嗓音压低,打趣的口吻。“你家老太太的坟被冲多少次了,这回准备讹多少,打个折呗?”
“车子原价总得拿回来吧,不然我就亏了。”杨天禄的手微微有些哆嗦,又拉关公走远,悄声打听。“冷美人是迟哥的人?”
“眼力劲儿不错嘛,迟哥说了,车子她照开,按8折付你车钱,你恐吓人的这事算揭过去。”关公抬手往身后指了指。“嫂子还没过门,你看着办。”
杨天禄腿一抖,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关公见他识趣,低声警告几句,拍下他的身份和卡号,转身折乔暮身边。
“怎么样?”许青珊见他一脸轻松,悬着的心渐渐落下。
关公把手机递过去,一本正经的口吻:“车给你了,你按8折付车钱。”
许青珊深吸一口气,央求的看着大姐和二姐。“我没钱。”
“加油,你是最笨的。”大姐和二姐相视一笑,转身回到车上,瞬间倒车离开。
许青珊吃了一肚子尾气,风中凌乱的看着她们的车子没入车流。
这就完了?
那她们过来干嘛!
乔暮莫名想笑,丢下她,过去敲福特的车窗。
箫迟降下车窗,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脸慵懒的表情。“吓坏了?”
“你觉得像么。”乔暮挑了下眉,直起身折回去。箫迟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露出了然的笑,要真不怕,就不会找关公帮忙了。
许青珊转完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乔暮懒得安慰她,客气的跟关公道谢。
关公“嘿嘿”笑了声,高高兴兴地转身上车。
“你美个什么劲。”箫迟把口香糖吐到纸巾上,丢进垃圾袋里,摸了支烟点着。
关公但笑不语,哼着不成调的歌,发动车子倒车开出去。
离开堆场,见箫迟心情不错,忍不住泼凉水,告诉他队里新增了个成员,慢慢悠悠的爆出银翘的名字。
银翘?箫迟坐直起来,微微有些诧异。“这事谁批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关公吐出口烟,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正式命令已经下了,你之前在休假,不通知你也正常。”
箫迟按了按眉心,把抽了一半的烟捻灭,重重倒向椅背。“这都谁出的馊主意,咱队有三儿当花瓶,再来一个我可消受不起。”
关公又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谁下的命令,那朵花要来,挡都挡不住。
怎么说也是队里拿得出手的美人,要啥有啥,性子泼辣大方,追的人还不少。
可人家死心眼,就看上箫迟了,从警校一路追到分局又到市局。
同样是光棍,待遇还是有差别的,毕竟是看脸的世界。再说了,箫迟不仅有脸,技术和经验都过硬又敢拼,队里从上到下,没人不服他。
箫迟心烦,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锁,也不管什么时间,翻出个号码就拨了过去。
队里要来什么人,事先竟然不经过他同意,哪有这么办事的。
打了三次对方都拒接,箫迟火气上来,寒着脸吩咐关公回局里。
“我给你交个底吧,这事找谁都没用,人家是这个案子的技术支持,年初那阵评比她可是拿了第一。”关公一脸同情,却仍止不住笑。“一座冰山,一座火焰山,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美死你。”
“好好开你的车。”箫迟眼底染上一抹阴鹜,烦躁闭上眼。
五一之后,霖州正式进入夏天模式,早上七点的阳光就能把人晒晕,气温持续走高。
乔暮一边等医院的面试通知,一边厚着脸皮留在仁济堂帮忙,几乎把出诊的活都接了下来。
要她给老爷子打下手没问题,换做李成安,终究不甘愿。
转眼周末,孟长风忽然来电话,让她帮忙去给个朋友施针,说对方是女的,因为认识有些穴位他不方便下针。
乔暮问清楚病情和地址,听他说出对方的名字,迟疑了下,答应下来。
家属院很新,像似才入住一两年的样子,楼前花坛的草坪还没长齐。
乔暮停车上去,找到对应的门牌,抬手按下门铃。
片刻后,房门打开,银翘穿着一件宽大的男性t恤出现眼前,客气的冲她笑。“乔医生您好,孟大哥都跟我说了,麻烦你跑一趟不好意思。”
“没事。”乔暮粗粗打量她一眼,抬脚进去。
比她小了个两三岁的样子,五官英气明眸皓齿,齐肩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估计是才从床上爬起来。t恤很宽大,仍遮住不住那两条笔直的长腿,上边真空,风光汹涌。
“让您见笑了,家里有点乱。”银翘领她进去,随便整理了下沙发,整个趴上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