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箫迟清晰看到她眼底的火气,喉结无意识滚动,有些微微的喘。
视线下移,惊见她脸色依旧,不由的笑了。“你不会脸红。”
乔暮挑眉,撤回手臂的瞬间手肘发力,猛的撞向他的下巴。“你会就行。”
“嘶……”箫迟吃痛,不得不放开她,呲着牙摸向险些脱臼的下巴。
何止是红……他倒是小瞧她了。
乔暮瞥他一眼,甩了甩疼到发麻的右手,从容往外走。“爷爷把药都分装好了,拿回去照说明煎水服用,别的没什么了。”
箫迟手上的动作顿住,嘴巴微张,忽的笑了声,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她的背影。“我明天还来。”
乔暮脚步微顿,只一瞬便继续往外走。
箫迟将她的反应看尽里,眯了眯眼,揉着下巴慢条斯理的坐起来。
乔暮回到内院,忍了许久才把火气压下去,闷闷坐到桂花树下的石凳上。
太阳有点晒,凳子被晒得温温的,风从远处吹来后背霎时凉飕飕一片,不知刚才到底出了多少汗。
回头,她得找许青珊帮帮忙,弄点符咒什么的贴门上避邪。
仁济堂门外。
箫迟扯高风衣的领子遮住下巴,坐上三儿开来的车,随手把一大包的药丢去后座,双手交叠枕到脑后懒洋洋架起腿躺着,。“回家,明天还得来。”
三儿见他气色不错,忍不住八卦。“有进展了?”
“信不信我抽你俩。”箫迟寒着脸瞪他一眼,抽出一只手拿起放在储物箱里的烟,抖了抖,倒出一支叼到嘴里点着。
深深的抽了一口,他眯起眼,惬意吐出个完美的烟圈。
没玩够么……
散漫淡漠的语气,眉眼间不见丝毫的难为情,调侃他呢。
箫迟兜唇吐出口烟,额上青筋隐现。
三儿也摸了根烟点着,一脸贼笑。“又吃瘪了?”
箫迟当没听见,嘴里又吐出大团大团的青白烟雾。
过了一阵,他想起自己走的时候忘了跟乔暮要电话,睁开眼,状似不经意的卷了下舌尖。“三儿,乔医生的手机号你记得吧?”
“记得。”三儿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把乔暮的手机号报给他,末了贱兮兮的揶揄道:“她该不会都不记得你是谁吧。”
箫迟没搭理他,坐直起来,低头把乔暮的手机号存好,复又继续闭目养神。
“你怎么她了。”三儿收了笑,正儿八经的语气。“我怎么觉得你俩有生死大仇的样子。”
“她摸了我的枪。”箫迟又拿了支烟出来,叼嘴里没点。
“所以你壁咚人家?”三儿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你不会还干了别的吧?”
“扯淡!”箫迟咬牙吐出俩字,想起占乔暮便宜的事,眸色渐深。
三儿转头认真看他,顺便送了他一对白眼。
箫迟当没看见,又扯了下领子。转过天,他依旧一早就去仁济堂施针,然而乔暮不在。
把特意准备的武夷岩茶给了乔老爷子,他寻思一番,闲聊的语气。“今天怎么不见乔暮。”
“有个街坊风湿犯了走不动,家里又没人得闲,她上门去瞧瞧。”乔老爷子把消毒过的银针举高,仔细看了一会,徐徐给他下针。“你小子这么拼命做什么,旧伤未去又添新伤,待会她回来,我让她给你推下腰。”
“谢谢乔爷爷。”箫迟眯起眼,唇边滑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
乔暮快中午的时候才回,进门就直接去了药房,把诊金放进抽屉里,顺便把出诊的过程写下。
春夏之交,雨水天气增多,风湿病发作最为严重。她之前读研实习在中医院,接触到的大多数也是这个病症,大概是跟这边潮湿的气候有关。
写完记录,李成安过来,隔着门帘出声,酸溜溜的语气。“乔暮,我下班回去了,师父让你去治疗室给个病人做推拿。”
箫迟那个流氓打听她打听了一早上,这不正常。来仁济堂求医的,除了居安巷附近的街坊,偶尔也有慕名而来的,像他一来就给师父送茶叶的,还真不多见。
之前乔暮在国外,他只是觉得这人油滑不正经,现在看,他打一开始来的目的,估计就不是为了治病。
“嗯”乔暮应了声,头都没抬,把手上的笔记本合上,拉开抽屉放进去。
“那我先回去了。”李成安郁闷摘下口罩,转身走开,边脱身上的护士服边去拿车。
乔暮给抽屉上了锁,摘下口罩喝了口茶,起身出去。李成安已经走了,爷爷估计是回了内院,隔壁治疗室只剩一个病人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上还扎着针。(83中文网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