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吧。”
可惜陵小粟此时睡得正香,梦里都是各种超模时装,没机会再来反唇相讥这只妖孽的调戏了。
尹徽之装模作样地沉思了片刻,颔首:“嗯,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了啊。”单手一带,陵小粟整个人已经被他横抱在怀里。
异变陡升!阴暗处一枚闪着寒光的匕首向他袭来,气势汹汹,迅捷无比!
尹徽之眉头一挑,艶丽的红唇浮出好看的弧度,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一道黑光闪过,带着风雷之势猛地朝匕首劈去。
“啊!”一声轻呼,一个小小的声影被那道黑光拽了出来。尹徽之面上一派悠然自得,然而一句一字,却带着冷然的寒意:
“哪里来的小毛贼?”
黑光撤离,花灵得了自由,见陵小粟还被这男人禁锢在身前,眉目凶狠,右脚一蹬,身子如同鹰儿般电射而出,一个迅猛无比的转身,右手五指曲起,细瘦的手指指节突出,狠狠的反抓住男人的肩膀,左手的匕首已经抵在了男人的颈项。
“放开她!”花灵贴着男人的耳侧恶狠狠道:“否则我杀了你!”
然而她还没说完,那道消失的黑光又突然出现,猛地绞上了她持着匕首的手腕。仿佛毒蛇一般冰凉刺骨,手腕一阵尖利的刺痛,手劲一软,匕首蓦然掉落。男人慵懒地微微抬脚,匕首又弹了起来,被他一把握住。
花灵捂着滴血的手腕倒退几步,眼中光芒晶亮,有惊惧,更多的是不驯的戾气。
眼前的男子有一副惊艳绝伦的面容,她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她见过的女子也没有他好看。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与寒意,在烛火摇曳下,显得阴森可怖。
男子不再理她,垂下目光看到了桌上散落的纸张,随意的拈起来看了眼。
那是她和师傅之间的……
“不许你碰!”花灵此刻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不管不顾地伸手就要夺下那薄如蝉翼的纸张。只是她连边角也没碰到,一阵劲风已经压得她差点跪倒在地。
男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她,扬了扬手里的纸:“你画的?”
花灵不语,只是牢牢的瞪着他,只要这男人有丝毫伤害陵小粟的意图,就算她打不过他,也要拼命护师傅的周全!
尹徽之上下打量着眼前像炸了毛的野猫的小女孩,点点头:“根骨不错,有天赋。”
身子这么瘦小,爆发力倒是很强,力气也比同龄人大很多。而她的内息……
“你会武功?有内力?”
依旧是沉默以对。尹徽之蹙眉,寒意遍生:“若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我绝不会让你在她身边。”
陵小粟曾经告诉他,能进入她信任圈的人,都是她会拼死相互的。那么,他就必须替她过滤掉没用的累赘。
花灵眼神一闪,对上眼前人冷厉的目光时,她忽然有些通悟了。
这个男人,和她一样。
不是敌人。
“是,”她开口干脆道:“爹娘教的。但他们去世很多年了。”
尹徽之颔首:“跟我来吧。”
他抱着陵小粟进入院落,先进了自己的屋子,随后便有一事物飞向她。花灵一抬手接到,借着月光一看,是一本泛黄陈旧的书,封面上什么也没有,不知里面什么内容。
“照着练,练不到最后一页,就离开她。你的房间是最外面一间。”
说完再不理会花灵,进了陵小粟的房间。
床榻上,小元宵依旧毫无睡相,四仰八叉的十分豪放。
尹徽之伸出两根指头轻轻一抵小元宵,他便滚了一圈,堪堪在撞倒墙壁前停下来。轻柔地将陵小粟放在小元宵身旁,又将被子给他俩掖好。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睡意酣然的模样,他深邃地眼眸有些放空,思绪也飘了起来。
这本应该很常见的画面,他细细思索来,似乎从来没见过。
小元宵出生没多久,这女子便带着侍女离开了。她离开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下令去搜寻。
即便是王族联姻,一切为了利益,但好歹夫妻一场……放她一条生路吧。从此陌路,也就罢了。
陌路么……
他的眼神渐渐聚焦,凝视着榻上女子沉静的睡颜。和两年前的相似,却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窗外黑影一闪,一道干净利落的声线传入他的耳膜:“主子,事情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