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摇头道:“这件事恐怕要让崔师叔失望了。”
崔敏生甚觉意外:“你难道不愿意吗?”
高风谦然说道:“请恕师侄师恩不敢忘,师命不可违!”
崔敏生道:“师恩不敢忘?师命不可违?”
高风正色道:“当年恩师临终前曾有遗命,他所传剑法,除非是我亲生孩儿,否则至我而绝,不可传授其他任何人!”
崔敏生板起了面孔,起身道:“会有这样的事情?”
高风道:“若非如此,师侄何苦为难武当山门?何苦为难崔师叔、云师伯?”
崔敏生在武林中地位崇高,受众人尊敬,可惜却是心狭之人,此刻自觉是被后辈戏弄,心头火炽不说可知,只是碍于丁家及周鹏颜面,不便发作,直气得双眉紧锁,牙关紧咬。
曾任内心思敏捷,眼见师父处境为难,心念转动,起身说道:“高师兄性情耿直,并非诳语之人,所谓饮水思源,高师兄你能有今日之地位盛誉乃是得益于武当吧?你怎能因个人之缘故而弃大义于不顾呢?”
周鹏听了,点了点头,显然意表赞许。
此时此刻高风已然心头雪亮:“原来你们早日而来,这是讨要失却的剑招来了!恩师临终之言,必然是早有预见,就算是为了他老人家这口冤气,也绝不能将失却剑招给了你们。”当下心意已定,道:“曾师弟,你不用说了,自古忠义两难全,你们别让我难做!”
曾任内道:“高师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忠义之间同样有缓急轻重,请你将之衡量清楚再作决定如何?”
他口中说话,心中却在想:“此人并非不讲道理之人,需得言语之间说服于他,再想个方法,令他自愿合作才好。”
高风不再说话,却瞧了唐中龙一眼,显是示意他出面调解,以便揭过暂时僵持局面。
唐中龙会意后,正欲起身,却听曾任内对崔敏生说道:“师父,徒儿这里有一方法,想来可以解决与高师兄之间的问题,只是有些擅作主张,不妥之处,还请师父指教。”
崔敏生甚为了解这个弟子,知他才智过人,想出的主意一定不错,道:“你说吧。”
曾任内转身对高风道:“高师兄,你不忘师恩,遵守师命,确属诚然可贵,只是古师伯遗命是让你不得将惊龙剑法传授任何外人是吗?”
高风道:“是的。”
曾任内道:“其实我和师父只是代表武当,请求你写出三招缺失剑招,以弥补祖师所传,并了却云师伯遗憾,并没有让你将剑法去传授他人之意。”
他不让高风开口说话,接着又道:“只是让你白白写出剑招,未免无得有失,对你太不公平,你看这样,只须你写出缺失的三招惊龙剑法,我和师父同样代表武当拿出一套剑法绝技与你交换如何?”
高风一听,大感意外,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杨宝天为了拉拢自己入教,要以全部武当剑法绝技交换,只短短数日,居然又有此等美事出现,而当年自己少年时进武当山门学艺,欲得一招半式也是千难万苦,如今名动武林,信念改变,再无所求,此等事却是接二连三,唾手可得,当真造化戏人也。
而崔敏生听了却在想:“我这徒儿果然考虑周全,话语之间先将古木师兄不传剑法遗命挡了回去,然后再诱之以利,学剑之人,焉有不贪剑法绝技之理?只是如此一来,未免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