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湘龙道:“刘老爷子说的是,若只是在我家酒楼下拦截客人,我丁湘龙便就算了,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可他今天早上跑到我家酒楼上去撒泼,大放厥词,说什么再来我家酒楼的客人便是与他刘家作对。刘老爷子你说,他如此手段都使了出来,我丁湘龙还不干涉,那我丁家酒楼的生意还用做吗?”
听到此处,刘汉阳已铁青了脸,双眉直竖。
丁湘龙续道:“刘阿福在酒楼上胡闹,起初我也只是想将他赶出去而已,可他不但首先动手,还辱及家母,湘龙实是忍无可忍,才会动手的,至于将他伤那么重,也实是湘龙一时激动,始料未及。”
等到丁湘龙的话说完,刘汉阳已是须发皆张,喝道:“刘阿福,你这狗东西!谁借你那么大的胆,去做这等无良之事?”
刘阿福已骇呆了,他还很少见到老爷子发如此大火,双目只是瞧着刘寒柏。
刘汉阳见此情形,已料到必是大儿刘寒柏的主意,又道:“是寒柏的主意吗?”
刘寒柏没等刘阿福开口,已跨步上前说道:“老爹,你别生气,这些全是我的主意。”
刘汉阳怒不可挡,举手便是一个耳光。
刘寒柏也不避让,受了一记。
刘汉阳举手又待再打,瞧儿子面色阴沉,嘴角流血,心中一痛,下不去手,转身欲走。
却听刘寒柏道:“老爹,你不能走!”
刘汉阳果然站住了,沉声道:“寒柏,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想干什么,你说吧!”
刘寒柏傲然道:“老爹,阿福是你亲侄儿,不管他先前做错什么事情,但总是为了咱刘家,丁湘龙将他打成这样,岂能如此便罢?我刘家面目何存?俗话说打狗需得看主人,他丁湘龙将刘阿福打成重伤,就是辱及我刘家武林世家的面目,就算我刘家所在安庆的这点面目不重要,但老爹您是正宗嫡传的少林俗家弟子,咱们少林派名誉可折损不起呀。”
他一番话语不疾不缓,侃侃而来,句句紧扣要害心弦,刘汉阳一时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丁老夫人、铁双青及林氏兄弟几人听在耳中,心中皆想:“看来有意挑衅者乃是刘寒柏,而刘汉阳确实毫不知情,如今事已至此,欲要善罢已经不能,看这刘寒柏的气势,非得在武学上一分高下不可了。”
高风瞧着刘寒柏傲气逼人,心头火起,道:“刘寒柏,你想怎么了结此事,直接了当说出来吧,免得大伙儿那么多人在这儿耗着。”
刘寒柏森然道:“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尝命,谁将我堂弟阿福打成这样,我便将他也打成这样,若是轻了一分,我刘寒柏将刘字倒着写!”
高风嗯了一声,点头道:“你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话有理。我好像听说刘阿福是你们刘家烧菜馆的管家?”
刘寒柏道:“是的,没错。”
高风道:“还是刘老爷子的亲侄儿,也是你的堂兄弟?”
刘寒柏道:“也没错。”
高风道:“这就好办了。”
刘寒柏大感疑惑,道:“什么好办了?”
高风不再搭理他,转头对丁老夫人朗声说道:“丁老夫人,你们家酒楼有管家吗?”
丁老夫人被他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口中仍是答道:“有呀。”
高风道:“不知他的胆子大不大,敢不敢到别人家酒楼菜馆去闹事?”
丁老夫人道:“我家酒楼的孙管家胆子不大,没那本事。”
高风道:“那没关系,我的胆子挺大,又喜欢斗殴闹事,今儿个就应招给你们家酒楼当管家怎么样?”
丁老夫人道:“可以呀。”
高风道:“对了,丁老夫人,您有义子吗?”
丁老夫人道:“没有。”
高风道:“那么我想认您做义母,您愿意认我这义子吗?”
丁老夫人已隐隐感觉到他的意图,笑道:“那当然好,我这就认了。”
高风转过身来,走到丁老夫人身前,双腿跪地拜了下去:“义母,请受孩儿一拜!”
丁老夫人连忙扶起,喜道:“好孩儿免礼。”
高风站起身来,转面对刘寒柏道:“你都听清楚了,我现在是丁老夫人的义子,又是丁记酒楼的管家,与你刘家管家刘阿福半斤八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话也是你说的,咱欠债要清清楚楚,还债也要天公地道,明天一早呢,我便到你刘家烧菜馆闹事,你就照样将我打成重伤得了,若是侥幸,我得以还击一招两式,将你打倒、打伤了,再将你家酒楼闹得天翻地覆,那可对不住之至。”
他少年时本是十分惫赖之徒,后来受古木道人**,规矩不少,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刻旧兴复起,当真不逊当年。丁老夫人母女听了他话,都不自禁心中暗笑。
刘家之人听到此处,无不愕然。
刘寒柏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宛然罩了层严霜,令人不敢目视。
忽然间,只听呼一声响,又见人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