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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拜祭的那个又是什么人?听说墓里的是个姑娘,是个漂亮的官家姑娘吧?她爹必定是大官。”
突然,几道兴奋的声音传来,素珍微微一怔,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不注意竟跑到民舍这边来了。面前是一道长长的栅栏,将百姓暂时阻隔开来,官兵们在栅外横刀阻拦,但到底有人眼尖发现她是从那边过来的,几个大胆的后生,按捺不住好奇,连连向她问话。
为首官兵脸色一沉,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官家办事也敢管?”
他有些吃不准素珍的身份,见她从墓那边走来,礼貌的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姑娘是……”
素珍不想多事,答道:“在下只是随行拜祭的微末角色。”
“墓里埋着的是一位贵族公子深爱的姑娘,他的妻子,公子待妻子情深,过后虽也有姑娘倾心,但始终不及元妻,后来上天垂怜,公子发现,墓中无衣,他妻子竟然未死,公子遣走爱慕他的姑娘,与妻子自此再不分离,你们不必好奇,就是这样。”她想了一下,也回了那些好奇的人们。
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得背后许多姑娘艳羡的议论,小伙子们在起哄。
深情的故事总是能感动许多人,她笑了笑,怕无情等人担心,并未在外逗留,很快回了府。
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她将自己关进书房,拿出一叠案子卷宗翻看,小周等也不敢进来打扰。
倒是不片刻福伯进来,说权相今儿又来,让她回来务必到他府上去一趟,有急事请她帮忙。又让她放心,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她有些起不来,但权非同甚少有事用得着她,她撑着起身,换回男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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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府门房看到她,不敢怠慢,连忙进内禀报。
不一会,有人快步出来,看到她,笑道:“怎么,终于惦起本相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虚弱地问。
“一是本相收到宫中探子的消息,昨晚皇上又在顾双城那里过夜了,这本相当然得告诉你一声,二就是要请你帮忙的事了,本相想和你出去喝酒,怎么,这不犯法吧?便当你报答上次本相相帮之恩。兆廷一会过来,本相和他商量些事,你乖,先到前面酒馆拿张桌子等我。”
换作往日,素珍必定大怒,呸他一脸,此时,她浑身冰凉乏力,知是昨日淋雨,今日又连场变幻之故,她笑道:“你老人家专注谋反事业一百年,别整些有的没的。既然无事,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方一回头,却见一乘轿子停了下来,轿中走出一人,那人和她视线一碰,似微微一怔,随即转过目光,他面容极为俊雅,眉眼却也极为淡漠。
她知道,如今在这个人心中,他们连朋友也算不上了,本想打个招呼,转念一想何苦自讨没趣,遂也不打话,低头走过,不想身子一软,和他擦身之际,竟跌倒在他身上。
对方看也未看,更未相扶,素珍攀着他手臂起来,却够不上力,重重跌到地上。
“李怀素,你走路也不会吗?”背后,权非同本有些不悦的低斥了句,随即又变了声音,“李怀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