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一切就不同。你和她好好过吧,”
“阿萝,”连玉注视着她,淡淡反问,“你以为朕来找你,只是来找你回去?”
“朕过来,是想告诉你,朕已和她彻底分开,今天出宫一半也是为了此事。她不会进宫,更不会封妃,从此,朕和她只是……君臣!”
玄武等人都有些震惊,双城更是完全定住,“你说,你说什么……”
“就是话里意思,”连玉再次指向墓碑,“你是我连玉的妻子,朕绝不会违背当年对你许下的承诺。”
此时,天压沉乌,风萧草动,正是大雨欲来之象,他目光乾乾,语气沉稳如磐,隐带金戈之气,那是一个君王的承诺。
双城脑中一片空白,嘤咛一声投进了他怀里。
他双臂一收,也紧紧抱着她。
“阿萝,朕自问从当上太子到登基为君这十年之间,心怀子民,积极改革政治利弊,大周如今日益强大富足,但朕也杀过不少人,因为朕要维护中央集权,朕有朕想要保护的东西。双城的案子绝不能交李怀素来审。若此案当年真是母后所为,朕这个私是徇定了,朕既绝不可能斩杀母后,母后呢,她本便忌讳李怀素是逆臣之后,如此一来,更不会放过她。”
落在耳畔低沉的声音,让双城浑身颤抖,猛地推开他。
“朕猜到你心中在想什么,朕不能让你和当年的顾惜萝越行越远,而朕已然欠她,更不能将她推到生死险境。”
连玉盯着她,一字一字把话说开,并无回避。
双城心中百感交集,猝然放声笑,目中却涌出一片泪花。
“我已变成坏人,你还要我吗?”
“要,但朕要你变回原来的阿萝,无需太多算计,在朕有生之年,在我身边快乐幸福地生活。”他深深看着她,握紧她双肩。
“连玉,你知道我本来是有多恨你吗,可如今我不怨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去谋害她。”
双城又哭又笑,举起右手,“我以我母亲的名讳发誓。”
“你知道,我为我母亲都做了什么,我可以为了她的安危,忍气吞声,这么多年都没有与你相认。你相信我。”
“好。”连玉颔首,修长的手指,替她擦拭掉眼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朕今早离宫前,已到母后宫中请过安,向她开口,要回你的母亲,回到宫中,你便可以看到她老人家。”
“你……你替我开了口?”
“是,朕开口,你便不必为难。”
“连玉!“双城潸然泪下,再次投进他怀中。
数丈开外,给主子腾出空间的众人有一瞬窒息般的沉默。好一会,玄武方才开口,“明总管,你如今在为你曾经说过的话而不安,是吧。”
<>
明炎初脸色微白,苦笑出声,“你当时没去,怎么知道?”
玄武:“她进屋看主上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若你没说其他,她不会这样,哪怕有些确是事实,但无论如何,有些话不当说。她其实很可怜,父母兄长……”
连欣在旁,他说到这里识时噤声。连欣心思仍在明炎初身上,并没注意,连声敦促道:“你到底和李怀素说了什么?”
明炎初:“我告诉她,皇上想她,却也深爱阿萝姑娘,皇上这些天太煎熬了,若她真爱他,便懂那暗示,也许会……”
青龙道:“如今,也不必她主动退出了,不过依她倔强脾性,也不会退,就是我们确实对她不住,那天,她想和主上独处,我看她想向我们开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知我等必定忌她是冯家孽孤,不可能让她跟高烧昏迷之中的主上独处一室,最后什么也没问没说。”
每人都说了话,唯独白虎低着头,没有出声。连欣冷冷道:“玄武,你让那边的官兵送我回宫吧,我不想留在此处。你们的话,我觉得恶心。”
“是,属下办去,公主稍……”玄武答着,忽而大喝一声,“什么人?”
*
被发现踪影的素珍跑得飞快,但不久便停了下来,以玄武等人的武功,若要追,肯定能追上,没有到跟前来,肯定是发现了是她。索性装作不知,以免尴尬。
她低头掏出颈中玉石。
回来只是想把它还回去,怕带上无情几人又出什么岔子,便自己一个折了过来。
没想到,却看到墓前那一幕,看到他和他妻子的说话,后面,玄武几个的话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不必避她如鬼魅。
本想大大方方出去,可若是这样,别人会怎么想,倒越发显得得她死盯住他不放了。
她又何必坏他好事?
只是,这石子——她微微吸了口气,心肺都是疼的……她直想它把扔出去,可当日客栈连捷等人对它的重视,似是先人之物,罢,改日让小周追命他们送进皇城吧。
当然,对她来说,是一刻也不能再戴了!
她用力一扯,颈中红绳应声而断,石子跌进她掌心,她扔了红绳,把玉石放进腰间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