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日我再罪你,只要并非国法,看在你我往日情谊上,可否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家案子,若是冤屈,你可准我翻案,并做到不偏不倚,真正爱你子民?
他后来着白虎送回一笺。cad3();
笺上也无其他,只有寥寥数字:已阅,准。笔迹遒劲飞舞,力透纸背。
无烟已嫁他为妻,如今她既知这位姑娘决心抛开与霍长安前缘,她便不可插足进去,再说,她和连玉之间本就千山万水。
也许,她到底不爱他吧。
她突然想,眼中却酸泛。
可她不得不留一条后路,所以写了那封信。
“他是谁?”
连玉放手,散了手中杏子,霍地起身问道。
“没有谁……”
他冷声打断她,“你梦里叫的人,他是谁?”
“没有。”
“好,你莫让朕查出来。”
“即便真有谁,你便这般卑劣,做这种事情?”
素珍哑声反问。连玉看她胸膛起伏,如此紧张和谨慎,忽然便笑了,“李怀素,我连玉真的不是非要你不可!如此反复,如此多情,你早非我认识的李怀素。”
素珍轻声问,“所以,笺中所言,你会反悔?我家冤案平复一事,你也断不会批?”
“你心里有人,你既不爱我,此前为翻案屈从于我,还真是让你委屈了。你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朕要纳妙音的事让你有了一个好借口。”
“这一直以来,既然不过是我甘作贱.物,既然君臣是你想要的,那我便如你所愿。你放心,信里所言,朕不会反悔,你家案子,朕亦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家是冤,朕便准你翻。
这世上还独独只有你不能被代替不成?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自己不会觉得下作吗”
“但是,那个人是谁,真的莫要让朕查出来。”连玉冷冷言罢,终不再留恋,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素珍缓缓起来,她信中说的是我家,不是夏家。
终于,她成全了她的孝和对无烟的义。
“我其实不爱连玉。我爱兆廷那么多年了,怎会突然改变?不能因为一个人很好很好,就喜欢上他是不是……”
她喃喃说着,有什么猝然从喉头滑出,她吐到地上,静静看着地上茶屑变红变暗,撑地而起,把地上青杏一颗一颗捡起来,放进怀里,亦快步出了院子。
她走回自己的屋子,只见门外廊下多了许多卫兵,看着她都是冷冽而严肃,她寻思是连捷连琴派来的,连玉之所以为王,多的就是那份气魄。
她推门进屋,冷血在屋内等她,一看她进来,神色一变,手抚上她的发,“珍儿,你没事吧,这脸色怎么恁地青白?”
素珍笑笑摇头,“兴许是着凉了,我一会写张方子给你,你替我抓点药。”
冷血颔首,又疑虑问道:“外面突然来了很多兵,说是保护你安全,看那来势汹汹却是不像,你知道怎么回事吗?”